讓出一條道。

    這下蚩瑩愣了。

    看著那隻狗頭說的煞有介事，蚩瑩猶豫了。

    想了想，算了，自己還年輕，於是轉身朝房裡走去！

    ……

    陵川縣。

    大牢。

    裡面燃起了火把。

    兩個獄卒正圍坐在一張桌子周圍，桌子上有一碟花生米，一盤醬牛肉，一隻冒著熱氣的燒雞。

    還有一壇女兒紅。

    兩人划拳猜數，吆五喝六。

    周圍牢房裡的犯人看著美酒，聞著肉香，不住地咽口水。

    只有一個犯人例外：

    這是一間專門關押死囚的牢房，地上鋪滿了稻草，蚊蠅亂飛，吃喝拉撒睡都在裡面，摻雜了一股濃濃的尿騷味。

    一張破床上躺著一名囚犯，臉色煞白，披頭散髮，滿身血漬，嘴巴高高腫起。

    忽然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細一看，竟然被割去了舌頭！

    而且兩隻手俱被砍斷。

    此人正是師爺胡有為。

    現在的胡有為怎一個慘字了得？

    胡有為口不能言，內心苦澀，猶在想錢旺所說的話：

    「師爺是幹什麼吃的？就是專門為老爺我背黑鍋的，這是你的榮幸，是你家祖墳冒青煙修來的！你舌頭沒了，手沒了，不能說，不能寫，老爺我也可以高枕無憂了，老爺我宅心仁厚，不會殺你，既然你不識抬舉，那你下半輩子就在牢裡反省吧？你也不用擔心老爺無人可用，沒了胡師爺，還有王師爺，李師爺，張師爺……。」

    看著錢旺的醜惡嘴臉

    胡有為恨不得撲上去，咬錢旺幾口，吃其肉，飲其血。

    平日自己都不正眼看的兩名獄卒，見了自己就像哈巴狗似的，如今看自己的眼神，只有譏笑，諷刺。

    什麼叫生不如死？不過如此。

    胡有為想死，因為現在對他來說，死或許是一種解脫。

    想咬舌自盡卻早已沒了舌頭，又沒有了雙手。

    沒想到死竟也是一種奢望。

    胡有為內心還在想，就是死，做鬼也不會放過錢旺，自己在十八層地獄等他。

    忽然，大牢內憑空颳起了一陣狂風，火把熄滅，大牢內漆黑一片。

    大風過後，獄卒趕緊點起火把，大牢內一片狼藉，仔細一看，大驚：

    胡師爺竟然不見了？

    ……

    回到縣衙的錢旺，做了兩件事：首先，到庫房支了一萬兩銀子，明目是修橋鋪路，然後派心腹送到國公府，第二，為了以絕後患，把胡師爺的舌頭割去，雙手剁掉，關進大牢，任其自生自滅，罪名是污衊一品誥命夫人。

    做完這兩件事，錢旺長出一口氣，換了一身衣服，偷偷出了縣衙。

    左轉右拐，一頭鑽進一處小胡同。

    來到一處朱門前。

    輕輕叩響門環，臉上喜笑顏開，激動道：

    「晶晶，快開門啊？老爺我來了……。」

    「咯吱」一聲，門開了。

    出來的卻是一個油頭粉面的書生。

    書生一頭扎進錢旺的懷裡，粉拳不住捶打錢旺的胸脯，嬌滴滴道：

    「老爺，你怎麼好幾天都沒來？奴家想死你了？」

    錢旺的骨頭都酥了，拉著書生的手往裡走，寵溺道：

    「晶晶，老爺也想你啊？只是實在脫不開身，這不，處理完公務，老爺馬上不就來了？」

    話音剛落，陰暗處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縣太爺，我也想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