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昨晚，用了什麼東西將我帶走？」

    黎先措不及防，但很快答道：「是守護獸副胃袋，守護獸體型可大可小，副胃袋也是如此，具備儲存和藏匿能。」

    他向未眠解釋，副胃袋並不是真正胃袋，當於一個可供呼吸空間。

    黎先還說：「我其餘族人此刻就在其中，待到達安全地，守護獸會將他們放出來。」

    文雅和文越也在，黎先本想只帶走文雅，但昨晚他們走得匆忙，念及這兩姐弟也許還需時間道別，便先一起帶走。

    文越從基地，大概率是回不成了，若他願意，黎先可以幫忙在信奉者基地附近為他找個合適去處。

    見未眠繼續沉默，黎先小心翼翼問：「在擔心霧嗎？」

    未眠無聲抬眼，在他目光下，黎先接說道：「母神消亡遺留封印，只剩下殘缺那一點，傷不了霧。」

    「封印？」未眠捕捉到他話里關鍵。

    「沒錯，」黎先應道，「這封印是母神當專為霧設下，一共有兩個，一個曾在鳶鶯森林使用，另一個則一直由我們保存。」

    然而母神消亡，讓封印中量逐漸淡去。

    鴛鶯森林……未眠第一時間想到了最初與黑霧遇樹林。

    他從未聽說過那片樹林名字，伊甸園地圖中也沒有標記。

    如果正是那個地，為什麼將黑霧封印。

    難道母神與黑霧是敵對關係？可昨天黎先見到黑霧，對他態度十分恭敬，黑霧也沒有對他動手。

    黎先似是猜到未眠心中所想，試探說：「想問封印？我可以把我知道，全告訴。」

    風從未眠身吹來，他拉緊帽檐，另一隻手撐在守護獸毛上穩住身體。

    從醒來到現在，黎先並沒有對他做什麼，反而將昨晚帶走他法說得明明白白，未眠心中雖仍有戒備，卻也冷靜了不少。

    半晌，他輕聲道：「好。」

    「霧本體，應該見過吧？」黎先問，「類似黑色霧，可凝聚為實體。」

    未眠點頭，黎先接說道：「霧與神明一同誕生，他原本沒有別，也沒有名字，只有一個名號。」

    「——無盡之霧。」

    黎先告訴未眠，神明誕生之初，有三位實處於最頂端神。

    母神是代表生命與然之神，是眾神之首，還有一位信仰之神，名為彌。

    第三位正是無盡之霧，被稱為吞噬之神。

    但霧實際上並不是神，他擁有比神明還強悍量，卻沒有神。

    沒有神，就當於末世當中那些怪物，隨心所欲，無法被規則束縛。

    眾神忌憚霧，於是聯合起來將其壓制，剝奪量封印在鴛鶯森林。

    無盡之霧本體為霧，他量當於身體一部分。

    黎先舉了一個例子：「這就好比削肉剔骨，唯獨留下一顆勉強能跳動心臟，深埋在地底。」

    未眠不敢置信，鼻尖一酸：「為什麼這麼對他？」

    黎先沉默，過往記載中，並沒有提到過霧做了什麼，才被眾神封印，也許什麼沒有做，他存在已足夠令眾神惴惴不安。

    他身為母神信奉者，現在其餘眾神也已消亡，他沒有資格對此事做出評價，只是儘量將事實告訴未眠。

    「他在那裡被封印了多久？」未眠捏手中獸毛，「我見到他時，正是在一片樹林……」

    黎先猜到了，第一個封印由母神親布下，加上其餘眾神量，幾乎堅不可摧，唯有母神之子血，才可以解開封印。

    未眠一定是陰差陽錯之間，讓霧有機會接觸到己血。

    黎先把這個也說了出來，未眠臉上神色茫然。

    他仔細回想，遇到黑霧之……

    在進入樹林第一晚，他在林子裡碰見蜘蛛，手上被蜘蛛腿劃了一道口子。

    這是他在樹林中唯一受傷流血一次，也許就是那個時候，他在逃向樹林過程中，不小心將血滴落在某處。

    其實那一次，未眠曾經覺得奇怪，蜘蛛明明有機會殺了他，為什麼只是劃傷他手就走了。

    他此刻腦子裡很亂，也沒有多餘精來深究。

    未眠在想，如果他沒有去那片樹林，黑霧是不是會一直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