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蔽月 劫賊_頁2
邊發現這宅邸還真是和皇宮差不多大小。守院的兵士們聽到臧質的大喊,紛紛集結過來,將子莫逼到無處可藏。而前院舞樂喧囂,子莫想到渾水摸魚或許還有機可趁,便朝著前院奔去。
戲台上的南戲正演到迭起之際,前院的賓客們也都喝得半醉,一邊聽戲,一邊談天說地,恣意暢快。
&說,這壽星臧大人可去哪兒了?好半天未見他人了。」
&來來來,這臧大人能去哪?嘿嘿,還不是這個!」另一人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鉤鉤小指頭。
&哈哈,這麼快便去風流了?我說這臧大人也真是太耐不住性子了,壽星自個兒跑了,把我們晾在一邊。」
&不是!不過聽說院裡的小侍們說這個可是真絕色,怪不得臧大人喲~」
&絕色絕色,現在出個平頭正臉的小倌便說是絕色!我看啊,除了那前燕的亡國皇子慕容沖,其他都是吹牛吹的!」
范逸芳是個書生,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不感興趣。他只是礙於臧質的身份,來送了賀禮喝幾杯清酒便打算交差回去。聽到這兒,腦海里倒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影子。
迴風流雪,輕雲蔽月,那北齊文襄皇帝之四子,真當得起絕色二字。
正想著,靠戲台子的那邊廂似起了什麼騷動,范大人端著茶盞站起身來朝那裡張望著。這一看,碗裡的茶都被他潑出去了一半!高長恭?!他怎得會在此處!!
&住他!!」一眾士兵舉著大刀追了過來,尾隨著蕭子莫沖入筵席之中。設了上百桌圓台壽宴搭了戲台的前院,上一會還在觥籌交錯之中,此刻頓時就安靜了下來。時而有受了驚嚇的達官夫人看到明晃晃的刀劍,失措得四散逃開。
大紅柱子搭起的戲台子上停了鑼鼓之聲,唱曲的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愣愣得站在台上,原本熱鬧非凡的宴席一片杯盤狼藉。
幾個追得緊得士兵一躍堵住了蕭子莫的去路,大刀劈將過來,掃倒了一片桌椅,子莫體內血氣翻滾,喉頭動了動,似有腥味翻騰,單手擒拿將那攻上來得士兵挑翻在地。
她低頭看了眼臂膀上已經開始發黑的傷口,不知道這是何毒,來勢兇猛。在房間之中倒還清醒,此刻兩眼一陣陣發黑。
臧質站在高處喊著:「給我活捉了他!給我活捉了他!」
便有更多的士兵和家丁們圍攏了過來。
壽宴上的賓客們此刻都躲避在一旁,做壁上觀。
見此情狀,議論紛紛。若剛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此刻待看清來人面貌,竟都瞧出了端倪。
被臧質府中士兵正在緝拿之人,一身白衣,長長黑髮垂散至腰,束髮散了,凌亂卻絲絲擦著臉龐更顯妖嬈。
肩背上的血染紅了他的衣裳,赤紅的顏色似是綻放開了兩朵妖花,又像是艷冶的蝴蝶翩然落於那人的肩膀。。。。。。月下,他孑然一身,被重重包圍可依然桀驁冰冷的神色,以一敵眾毫不亂了陣腳。紅唇微抿,雙瞳泛著氤氳水汽,如玉的肌膚一直延展到微微敞開的衣襟,不知不覺,周遭的視線便全都牢牢釘住在了那人的身上,移轉不了分毫。
此等驚世絕艷,怪不得臧質即便毀了自己的壽宴,也要將這美麗的獵物活捉了去了。。。。。。
建康城裡哪裡來得這等廣寒謫仙!周圍之人見子莫被士兵們圍而攻之,似有不敵之狀,不禁唏噓一片。這等人物,今晚恐是難逃了臧質的魔爪了,著實可悲可嘆。
子莫漸漸力不從心,她知道弓弩上的毒走遍了全身,真是沒了前路。
&嘿,美人兒,跟我乖乖回去吧!大爺我會好好待你的!你本就中了攝魂迷香,現下又中毒已深,你有通天的本事今個兒也是飛不出去了!不如死了心,我臧質也是這南朝數一數二的人物,絕對虧待不了你的!!」
蕭子莫氣得一陣哆嗦,使出全力將傍身的匕首衝著那矮個子的卑鄙之徒投擲了過去。鏗鏘一下,匕首擦著慌忙彎腰閃避的臧質的髮絲飛了過去,在那男人頭頂上劃出了一道血痕,便直直插入後面的壽宴圓台上。
范逸芳一拍腦袋,疼得齜牙咧嘴。他居然沒在做夢,這北齊皇子高長恭還真的就跑到了南地,現下還進了這好色兇狠得整個南朝都出了名的外戚臧質府里!
臧質位高權重,曾經履歷戰功。平日裡根本沒有什麼朝臣敢惹惱了他,就算是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