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怎麼知道是我！」

    寧川錯愕不已，鬼舞的藏匿能力，他是知道的，從來沒有人發現過，但是上官懷夢卻發現了。

    天地之息被破，如今鬼舞再次被破，寧川都要懷疑自己的修為有問題了。

    「你身上的味道，我老遠就能聞到！」

    上官懷夢輕聲的說著，面色平靜。

    如今她雖然還未剃度，身穿僧袍，面上掛著淡然的表情，讓他宛如仙子一般，不食人間煙火。但是同樣的，這一刻，寧川覺得他和上官懷夢的距離拉遠了許多。

    「那個……謝謝你，你留下來的護盾，救了我一次！」氣氛略微有些尷尬，寧川想到了上次差點被風雪衣所殺，便開口說道。

    其實，如果是以前，即便寧川不說，上官懷夢都會知道他的謝意，但是現在，寧川卻覺得，不說出來，上官懷夢便會不知道一樣。

    這就是距離，熟悉的時候，對方的一個微笑，便可以知曉心中的想法，不熟悉的時候，即便是千言萬語，也會覺得虛假。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無悲無喜，上官懷夢見到寧川，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如今更是平靜以對，就像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再次相見一樣，除了寒暄之外，再無他話。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寧川心中竟然抽搐了一下，本來興沖沖的心情也被澆滅了一大半。

    「是因為佛法嗎？」

    寧川在心中暗暗想著。

    如果真的是因為佛法的話，他不介意再次前往妙法寺一趟，只要上官懷夢願意跟他走，即便與整個佛門為敵，那又如何！

    「懷夢，如果你不想留在妙法寺，我帶你離開吧！」

    沉默良久，寧川輕聲的說道。

    如今才多久未見，便快要成為形同陌路一般，如果再讓上官懷夢留下，以後相見，恐怕除了點頭以外，再無他言。

    「寧川，我已經皈依佛門，你別要再有這樣的想法了！」

    上官懷夢再一次拒絕，上一次是在妙法寺，這一次紫月城外，同樣拒絕了寧川的想法。

    她知道寧川的性格，如果自己同意，即便和整個佛門為敵，寧川也會將她從佛門中帶出來，但是上官懷夢並不想那麼做，她要強大起來，做她想做的事情！

    「既然你不想離開佛門，那有為何留著飄飄白髮？」

    寧川臉上已經有了一絲怒色，沉聲的問道。

    剃去三千煩惱絲才算得上是皈依佛門，如今的上官懷夢，只不過是帶髮修行，理論上來說，只要她願意離去，妙法寺是不會阻攔的，可是寧川卻想不明白，為何風雪衣要如此執著於佛門。

    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上官懷夢的容身之處麼？

    或者是見到了風雪衣失憶的樣子，寧川不願意看到上官懷夢走著風雪衣的老路，才會如此的著急。

    「我……」

    上官懷夢欲言又止，輕嘆了一聲，才繼續說道「師傅說我紅塵緣未斷，還未真正放下凡塵俗世，他日，如果有一天，我削髮為尼，便是紅塵緣斷之時，再無脫離佛門的可能！」

    「斷？為什麼要斷？你有你的母親，你母親還在等著你的歸去，當初你為了自己的母親，鋌而走險，如今你母親痊癒了，你卻如此跑了出來，難道你就沒有為她想過麼？」

    寧川緊緊的抓住了上官懷夢的肩膀，情緒之激動，讓上官懷夢雙肩發痛，不由得痛呼了一聲。

    這時寧川才回過神來，鬆開雙手，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說道「懷夢，對不起，我太過激動了。我只是不願意看到你現在這樣子，我們曾經是生死之交，如今卻這樣的陌生！」

    輕嘆了一聲，寧川對於這樣的事情，無可奈何。

    如果是大敵當前，他可以去廝殺，可以去拼搏，但是他卻接受不了兩人的關係猶如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知道，放心吧，我有我的分寸！」

    上官懷夢輕聲的說道，心中卻有了幾分竊喜，原來，眼前的男人還是在意她的。

    她沒有對寧川說，她口中所說的凡塵緣，就是寧川。

    她知道，寧川的心思在風雪衣的身上，而她，只是在寧川的身後默默等待著。如果有一天，寧川踏空而來，親口對她說一句「我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