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的嘴唇一動，淡淡道：「你知道了這麼大的秘密，還想這樣離開？不想死就跟我回去。」

    孫立冷哼一聲：「價錢提高三倍，否則免談！」

    老僕難得笑了：「果然是個要錢不要命的脾氣，沒問題，反正你是朝雲霞請來的，你的工錢，她給。」

    ……

    河谷邊，雍親王掃了萬子云和朝雲霞一眼：「他的背景，孤來之前派人調查過了。沒什麼問題。本來應該是你們倆做的事情，你們沒做。孤替你們做了，這種事情，如果發生第二次，你們自裁！」

    萬子云和朝雲霞冷汗淋淋。

    雍親王來之前就知道了孫立的事情，但實際上兩人給雍親王的奏報之中並沒有提及到底是什麼事情，顯然兩人身邊還有雍親王的眼線！但是兩人之前，卻是茫然不知。

    雍親王晚了兩天才來，就是去把「夜摩天」的背景調查清楚。

    兩人都跟隨雍親王許多年，知道他向來說一不二。那一句冷冰冰的「自裁」，絕不是在和兩人開玩笑的。

    ……

    老僕帶著孫立飛回去，朝雍親王一躬身，又不聲不響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雍親王自始至終，一臉淡然，不管是要殺孫立還是要饒了他的時候，都看不到他有半點情緒波動。他始終高高在上，用一種發自內里，已經變成了平常狀態的俯視，來看待這一切。

    把孫立帶了回來，雍親王看看孫立，一點頭道：「六百年前磨礪神教教主宋東風騙了孤一次，當時磨礪神教已經有教眾教眾十萬人，修士三千。」

    「然後孤滅了磨礪神教。」

    「四百年前鬼戎有個天才符師名叫楊默宇，他也騙了孤一次。當時許多人都很看好楊默宇，包括兩位至人強者，也有人勸孤，給他一個機會，將來他必定會肝腦塗地報答孤。」

    「孤殺了他。」

    「兩百年前神荒道已經崛起，他們的第一先干將說是萬獸龍座上那位的私生子，天縱奇才，短短三十年，就達到了真人境，一時間風頭無兩。可是他又一次開玩笑騙了孤。萬壽龍座上那一位，知道孤的毛病，就是受不得別人欺騙，親自上門道歉。」

    「可是孤最後還是殺了那小子。」

    雍親王很平淡的把這些話說完，不是在吹噓，因為以他的身份完全沒有必要。他就像是一位老人，再跟別人講述自己的過去一樣，用那種淡淡的語氣，但是所陳述的事實，卻是能夠在任何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到了雍親王這樣的身份，哪裡還會鋒芒畢露，處處展現出絕世強者的儀態和氣勢？

    根本不用。

    他只需要淡然的坐在那裡，就會讓真人老祖冷汗淋淋，不斷揣摩著他的意思。

    「都好好干。」最後一句說完，他起身來背著雙手淡然而去。

    在他面前，一個虛空通道自動打開，他走進去之後，通道無聲無息的關閉，對於力量的控制已經妙到毫巔，就連撕裂空間，都沒有引起一絲多餘的能量激盪。

    朝雲霞和萬子云心中感慨，殿下的實力讓人高山仰止，這一輩子恐怕都只能仰望。

    然後兩人發現，那老僕沒走。

    他從雍親王身後，站到了孫立身後。

    雍親王對他，毫無疑問是不放心的。

    ……

    雍親王想要暗算木然，需要那件東西把木然引來。

    孫立這邊布置好陣法之後，必定還需要雍親王過來把那件東西安放下去。孫立打得就是這個時間差。雍親王安放寶物、到放出消息把木然引過來，這中間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去了寶物，壞了雍親王的計劃，然後從容逃走。

    置於身後的老僕，真人境第五重又能如何？孫立要走他也攔不住。

    「夜摩天」的身份，乃是方子安那位世叔從小收養的一個孤兒——這都是孫立跟方子安商量之後，方子安提出來的。他很了解那位世叔。世叔精研陣法上百年，卻名聲不顯，不是因為他水平不行，而是因為他可以低調，想要等到一鳴驚人的那一刻。

    而現在，顯然實力還不足夠。

    那位世叔每隔三年，就會出去遊歷一番，在整個鬼戎，挑選適合修行的苗子，這些年下來，他門下已經有幾十名弟子。

    方子安和孫立商議好了之後，立刻用玉符傳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