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後輕輕拖去。

    同時……

    戰場之上，也多了一筆。

    這一臂從剛剛出現的，人類援軍和魔族的陣線右端落下，朝左輕輕抹去。

    眉筆終於到了眼角處，停下。

    落在戰場上的無形之筆，也停了下來。

    這一筆……

    讓魔妮兒的嫵媚少了一分，英氣多了一分。

    這一筆……

    也讓戰場上人類援軍，被憑空抹去了近百里。

    近百里是個什麼概念？

    是數十萬人類軍士的概念。

    是人類剛剛形成的陣線瞬間崩潰的概念。

    是一旁觀戰的十數位人類大帝魂飛魄散的概念。

    是同樣觀戰的數十位種魔王，亡魂大冒的概念。

    同時……

    也是讓正在因果境後山山谷漫步的鈞帝、浩帝，齊齊變色的概念。

    「發生了何事！怎，怎會如此！」

    「啊啊啊啊，快逃，快逃……」

    「這，這是誰在出手！」

    「是，是陛下，陛下親自出，出手了？」

    ……

    「是魔皇！」浩帝帝眸無比凝重，切齒道，「這種局面，她竟會親自出手！」

    鈞帝也笑不出來了，凝聲道：「有些肆無忌憚了啊。」

    人魔戰場的大局，一直是相互都在極力維持平和的狀態之中，三方之中，沒有任何一方主動打破過這種局面。

    而如今……

    本該坐視任何沒有九天九帝插手之戰的魔妮兒，竟會插手連沒有大帝參與的戰爭……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三界努力維持的平和，從今往後不再了。

    似乎不願相信這殘酷事實的出現，浩帝忍不住問道：「會不會她是想警告我們，不要插手？」

    「不太像。」鈞帝眉頭微蹙，沉吟道，「實力如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之所以願意維持三界平和，也是想等某個契機……」

    「莫非，她所認為的契機出現了？」下意識地，浩帝就想到了混宇之門，「是尚……」

    見浩帝提及自己的徒弟，鈞帝輕嘆道：「若真如此的話，那我抽掉大帝趕赴混宇之門，倒也算歪打正著了，可惜……並不是。」

    越是對魔妮兒了解……

    便越是明白一個道理。

    三界之所以可以在大體上維持平和……

    魔妮兒之所以不會攙和不如她之人的戰鬥……

    那是因為她願意。

    一旦她不願意了……

    她是完全有資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

    浩帝並不願意相信這一點……

    因為相信這一點的代價便是——

    即使他和逆帝達成了交易……

    他女兒的性命會由逆帝所庇護……

    但在魔妮兒的肆無忌憚之下……

    這場交易，會形同虛設。

    「可是……」

    正當他找到了一個理由，想推翻鈞帝的猜測之際……

    魔妮兒又輕輕劃出了一條眉線。

    兩條線……

    在戰場上形成了一個十字。

    而這個十字……

    也將陸家軍陣徹徹底底地變成了，孤軍。

    「真好看。」

    只是輕輕兩筆……

    魔妮兒便完成了對眉毛的修飾，放下眉筆，甚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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