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仙他們腦子裡都莫名蹦出這念頭。

    說實話，他們也不想對上這麼邪門的玩意兒。

    但很快。

    他們使勁搖頭。

    轟隆！南陵異族裡應外合失敗！但。

    這絕不是他們瘦瘦的理由！相反，他們爆發更甚！「此次必衝破封鎖！」

    他們神色變得狠辣，爆發之下縱然有外婆，寧缺他們助力，諸寶長城也是在慢慢瓦解。

    ……大道不知何處尋，人間正道已滄桑。

    蘇玄的大道在整個東荒擴散。

    這一次蘇玄的意識前所未有的清醒，並未有絲毫的沉淪。

    他化為了山間的風，感受著自由自在。

    他也化為了河裡的游魚，仰望著山間的風，羨慕著它的自由自在。

    蘇玄心懷愧疚，因為他的孩子如此渡過了百年。

    ……他化為了山野間的小獸，感受著危機四伏，瑟瑟發抖。

    他化為了稱霸山林的猛獸，作威作福，不可一世。

    蘇玄覺得，這應該就是弱肉強食。

    ……他化為了路邊的乞丐，感受人間冷暖，既哀愁明日的食物，也享受今日賒來的美酒。

    他化為了奢華的富商，享盡人間富貴，既自得生活的奢靡，也嘆息生命的短暫。

    蘇玄覺得，悲歡喜樂不該由窮富來定論。

    ……他化為路邊的野草，被人踩踏！他化為深谷中的小石頭，終年不見天日！他化為戈壁的枯木，渴望雨水的滋潤！他化為擎天的高山，仰望遠方的風景！他化為奔流的川河，不知流向何方！他也是鳥兒，執著於林間築窩！他更是飛蝶，渴望著遠方的滄海！他……終有一日。

    蘇玄幡然醒悟。

    原來，這就是人間。

    最終。

    蘇玄大道停頓，化為一個少年出現在一個小城。

    他手中抓著一隻稚嫩的小手，是個單純可愛的小女孩。

    她叫他哥哥，但她姓柳，名冰雲。

    蘇玄帶著她在這裡重新生活，開了個小小的私塾。

    「先生，先生，娘親說你是大好人，我們來這裡讀書，你都不收錢。」

    「我爹說你是個榆木疙瘩。」

    「不過我喜歡先生，喜歡這裡，不想去幹活……」一群耗子嘰嘰喳喳叫著。

    蘇玄安靜聽著，臉色溫和。

    這裡是中央區域一個不起眼的小城。

    這裡的人來自很多地方。

    他們很多人雖然活著，卻過得很不好。

    但。

    他們心懷感恩。

    因為這是亂世中很多人求而不得的。

    「我就不喜歡讀書，我要修行，要像邪主一樣拯救蒼生！」

    又有孩子道。

    「笨蛋，那是南聖！」

    「天南大聖！」

    孩子們叫著，眼中有著崇拜。

    不大的中央區域，無人不識拯救了他們的那個男人。

    心系蒼生者也被蒼生記在心中。

    這就是如今的蘇玄。

    接著。

    「先生，先生，跟我們說說南聖的故事。」

    他們叫著。

    蘇玄一頓，輕咳一聲，輕笑道：「話說那靈宗區域，有一小地方名為武陵宗，那裡有一少年踏上了修行……」孩子們認真聽著，時而驚呼。

    而蘇玄……他只是平靜講述著波瀾壯闊的人生。

    蟬鳴不過夏，草木不過秋。

    蘇玄在這裡從初夏待到了深秋，終是要離去，重新踏上征途。

    成聖…只在一念之間。

    「先生，您還會回來麼？」

    離別時，孩子們淚眼婆娑。

    「先生要去見南聖，跟他一起去打壞人了。」

    蘇玄柔和笑著，摸摸每個孩子的腦袋。

    「真的麼？」

    孩子們眼睛亮起來，從很早就開始覺得自家先生很不凡。

    果然。

    他們猜對了。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