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無處可退，只能僵直著背抵在門上，臉紅心跳卻還要維持臉上的鎮定。

    程橙不得不板起臉來，裝作生氣，「你到底穿不穿？」

    見他不動，她冷聲道，「那我不問了。」

    厲北川果然妥協的拉著她好，「我穿還不行嗎？」

    他的聲音里，夾雜著無奈的笑意，淡淡的寵溺。

    好似拿她沒辦法，又甘願順著她……

    也許，是她最近的感覺出了錯誤。

    才會一直覺得，他對她的寵是專屬的。

    也不知他對多少女人這麼好過了……

    又或許，他在這樣對她的同時，在哪個國家說不定還有別的女人

    花心的男人，是永遠不會甘於只有一個女人的。

    而且這些男人，不都喜歡同時應付好幾個女人嗎？

    也不知道累不累……

    厲北川妥協的快速套上衣服，一邊扣著皮帶，一邊問，「說吧。」

    她拿起手裡的戒指，「這個，怎麼會在你那裡？」

    她很清楚的記得，當時她是弄不見了。

    那時候精神恍惚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掉在哪裡了，只知道，從那以後，這個東西再也沒有出現過，已經徹底的失去，就像她失去了他一樣。

    再也不會回來……

    厲北川側首看了她手裡的戒指一眼，嘴角彎起，卻沒有說話。

    他不會告訴她，那是他花了三個小時，才從車庫裡的溝蓋板里撿起來的。

    程橙等了須臾都不見他回答，好奇心驅使下，她走了過去，「怎麼不說了？」

    厲北川抽出一根領帶，「你幫我繫上，我就告訴你。」

    「……」

    這男人，還真是永遠都不做虧本生意，回答個問題都有條件。

    不就是系領帶嗎？

    以前她又不是沒幫過他……

    「好！」

    她爽快的應著，先將戒指收好，接過了他手裡的領帶，站在他的面前認真的幫他。

    他很高，她只能踮起腳尖才能將領帶從他脖子上套下來，偏偏他又站的筆直，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像是要在她的臉上灼出一個洞來。

    「你低一點。」

    她說著，始終沒有抬眸看他。

    因為，她害怕對上他的目光，仿佛會吞噬人的目光。

    她只能強裝鎮定的繼續手裡的動作，裝做沒有察覺他的目光。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把最真實的心情一層層的包裹著，深藏著，偽裝著，已經成了她的一種習慣和自我保護的方式。

    他配合的彎下身來，靠近一點，卻更加拉近了彼此的距離，近到他呼吸間的熱度都拂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情不自禁的紅了起來。

    他靠的越近，就越能干擾她，讓她沒有辦法系好領帶。

    一次次的出錯，一次次的混亂……

    她甚至有些想要放棄的念頭，卻聽見他說，「慢慢來。」

    哪怕她要花一個小時來幫他系領帶，他也願意這麼彎著身子，站在她面前任由她弄，無論她要繫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他甚至恨不得時間能停下來……

    就停在這一刻。

    讓他能夠好好的看清楚她臉上沒一瞬閃過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