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少忌憚,卻有些震撼。
因為眼前這位任南北,他若是他年能封聖,極有可能成為十凶里的下一位。
其對某些人的威脅,遠遠超過了白破天和霸者這等狠人。
因為他完全是磨刀霍霍向世家和權貴,將那些蛀蟲、敗類當做自己的磨刀石和成聖之基。
「難怪聖人世家也畏你如虎狼,要禁錮你五十年不得封聖。」
「若是你要封聖,絕對會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白榆甚至想到了這麼一句詩。
「天街踏盡公卿骨,轅門遍掛權貴頭。」
任南北眼睛大亮,不由得握住白榆的手。
「好詩!說的極好!我艹,我太喜歡這兩句了!」
他甚至爆了粗口,顧不得旁人的表情,連連重複了好幾遍。
「好一個『天街踏盡公卿骨』!簡直深得我意!」
「和我之道再貼切不過了!」
「這場景,嘖嘖嘖……奈何本人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
任南北聽到這麼一句後,頓時爽的飛起,感覺自己畢生之道都在裡面了,更有一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
他拉著白榆袖子就不鬆口了。
「原來京城盛傳你文采極好也是真的!」
「那些詩詞我雖看過,但都不如這麼一句來的痛快!」
「白兄弟,我們一見如故,要不乾脆結拜為兄弟得了!」
白榆急忙打斷:「任驕陽……」
「叫我南北就行,何必這般客氣。」任南北無比熱情道:「今天我必要請你喝酒!咱們不醉不歸,抵足而眠!」
白榆哭笑不得。
不過是一句『天街踏盡公卿骨』而已,這個世界連《秦婦吟》都沒有嗎?
那我要是帶出來一句『忽有狂徒夜磨刀』,你不得直接爽到起飛咯?
「咱們還是說正事吧。」白榆總算是把手抽了回來:「任……南北,你特意在白虎堂里等著,應該是有什麼事吧?」
「啊,這個啊。」任南北雙手一抄:「其實沒什麼事,我就是來轉轉,來轉轉而已。」
那小眼神和小動作都出賣了他在扯淡的事實。
或許是剛剛被白榆刷了一波好感度,現在不好意思厚著臉皮開口了。
「你是北冥闕的護道人,有些話,但說無妨,不影響你我今晚去喝酒。」白榆說。
「哎,白學弟你是個爽利之人,那我也就厚著臉皮說了吧。」任南北撓了撓臉頰:「北冥闕打算重整四象堂,整合神武司散漫的監察權,這其中勢必需要收回白虎堂主的位置,你們看……能不能痛快點交給我?」
任南北這話甚至不是對著慕遙夕說的,而是對著白榆說的。
一名先天英靈血脈甚至不足以讓他提起重視,須知慕遙夕十年內必然封聖,可驕陽就是如此驕傲,對於看不上的人,一句話都懶得多說。
若不是今日白榆在這裡,任南北要拿下慕遙夕手裡的白虎堂主的位置,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因為他是驕陽,更是執掌律法雷霆,本就是大夏官方承認的巡察使。
慕遙夕的意見並不重要。
她自從接受白虎堂主後,過去了這麼長時間,白虎堂幾乎半荒廢,只有幾個文員在處理和轉交文件。
這已經證明了慕遙夕並無掌握白虎堂的能力,她甚至連合格的下屬都找不到,完全是光杆司令。
放在過去,白虎堂空置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它已經空置了十多年之久,也沒人在乎多幾個閒職。
但現在不一樣,北冥闕和任南北聯手,四象堂甚至神武司都要隨之變天。
白榆聽出了言外之意。
他皺眉道:「北冥闕在發什麼癲呢?他是打算直接和其他皓月甚至武聖閣開戰?」
任南北攤手:「也沒你說的這麼誇張,封聖不會插手,僅限於同輩人的打鬧。」
「青龍堂在龍劍泉手裡,朱雀堂在南宮家手裡;玄武堂在武聖閣手裡。」慕遙夕沒提到自己是因為白虎堂已經是個空殼子:「你們確實是瘋了,要重整四象堂,必將直面三位以上的皓月以及多方壓力。」
「固所願也。」任南北全盤接下:「都是必要的陣痛。」
白榆不解:「驕陽、皓月,在大夏十司內都設有虛銜,哪一處不可去?為什麼偏偏是四象堂?你們為什麼這麼想要神武司的監察權?」
任南北面露無奈:「抱歉,白學弟,現在還不到說的時候。」
「是嗎?那你們打算整合後,讓四象堂變成什麼樣,這總可以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