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嬌 第二百六十四章 苛刻_頁2
郁棠感覺到他的心情好像好了一些。
她不解地看了裴宴一眼。
裴宴舊話重提:「你什麼時候和顧朝陽認識的?」
郁棠正為這件事心虛害怕,聽著就垂了眼帘,頗有些迴避地道:「我也不知道!也許他在什麼地方見過我?我不記得了。」
她在說謊!
裴宴看著,心裡像颳起了海嘯,連著深深吸了幾口氣,才把都已經到了舌尖的詰問咽了下去,隨即卻生出幾分心灰意冷的沮喪。
人家既然不願意告訴他,他就當不知道好了。
裴宴拂袖,決定以後再也不管郁棠的事了,可腳都抬起來了,卻鬼使神差般地冷聲道:「那是!這與我也不相干,是我僭越了。」
那語氣,隱隱含著不容錯識的輕蔑與嘲諷。
裴宴當然不是個好相與的,郁棠不止一次聽到他諷刺別人,可諷刺她,輕瞧她,卻還是第一次。
郁棠驚呆了。
裴宴也驚呆了。
他為人雖然刻薄,卻不是對誰都刻薄,不問青紅皂白地刻薄。
可像這樣,對方壓根就沒有錯,他卻沒能控制住脾氣地諷刺別人,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
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空氣像被凝結住了似的。
雙桃害怕地握緊了郁棠的手,讓郁棠回過神來。
裴宴……
她在心裡苦笑。
他不過是對她特別地寬和,她倒生出得寸進尺的心思來,覺得自己與別人不一樣,裴宴不會苛待她。
實際上,她就是個普通人。
裴宴從前待她寬厚,也不過是她沒有遇到他尖刻的時候罷了。
她也生出幾分意興闌珊來。
郁棠退回了她和裴宴應該有的距離,恭敬地朝著裴宴行禮,低聲道著:「時候不早了,明天一早我還要陪徐小姐出門,就先告辭了。」說完,也不想看裴宴是什麼表情了,拉著雙桃就逃一般地離開了。
「郁……」裴宴望著郁棠遠去的身影,明明知道自己此時最應該做的是給郁棠陪不是。可話都到了嘴邊,他卻像被掐住了喉嚨似的,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郁棠從他的眼前跑走了。
他頓時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對勁了,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說話也不是,沉默也不是,追過去肯定是不妥的,不追上去解釋一句就更難受了。
裴宴想問問身邊的人,左右瞧了瞧,只有個什麼都不懂的阿茶。
他的臉色一下子就陰了下來,厲聲道:「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回去了!」
阿茶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裴宴生氣,忙應了一聲,小跑著在前面帶路,壓根不敢說話。
裴宴輾轉反側,一夜都沒睡著。
直到早上,他一個人坐在寬敞的廳堂里用著早膳,小廝進來稟說殷浩過來了,他還在想這件事。
昨天他的行事的確太急切了一些。
郁棠什麼時候認識顧昶的,就算郁棠不願意告訴他,他如果使點手段,怎麼都能知道,他為什麼要採取那麼蠻橫又粗糙的手段,非要逼著郁棠告訴他呢?
這全都怪顧昶,昨天他把顧昶帶去見王七保,大家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偏偏顧昶還裝模作樣地在那裡和他及王七保討價還價,結果顧昶得了好,他卻欠了王七保一個人情……否則他見顧昶和郁棠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也不至於腦子一熱,做出了不應該做的事。
對!就是這樣!
看來他阿爹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他還是要在養氣功夫上多花點精力才是。
裴宴這樣想著,覺得心情好了一點點。
可郁棠那裡,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