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飄著雪花，世界都變得乾淨且寧靜了，沒有了行色匆匆的人群，只有黃色的燈光穿透層層霧氣折射出的美麗的光影。

    歲月安好。顧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裡就出現這樣一個詞，楊洋就走在她左邊，步伐穩健而目光堅定，「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你，大夏天的點火盆又蓋被子，我瞬間就想到你冬天得多麼難熬，沒想到你的冬天看起來還沒夏天冷呢！」

    「確實沒有那個時候那麼冷了，」楊洋停下步子，伸出手，掌心對著天空，看著雪花落在自己手中，化成水滴。

    「你這人真是奇怪，」顧暖並排和楊洋站著，同樣伸出手來，目光看著自己的掌心位置，「有時候我覺得你高冷的就像萬年冰山，不不，應該說你是黑山老妖一樣的感覺，有時候吧！你笑起來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可是每次你笑點都和別人不一樣。而且你總是莫名其妙的，會那麼多事情，會那麼多東西，喜歡古典的那些技藝，卻又融入在現代的世界裡。」

    「我無所不能。」楊洋言簡意賅的總結了顧暖的發言，「總之你想說的就是，我身上集合了太多的優秀和美好的東西，多的都讓人容易混淆。」

    顧暖撇撇嘴，自己本來就不是這麼個意思，可是，似乎楊洋這樣自戀的解釋也沒有什麼錯啊……

    風有點涼，可是剛剛吃過的火鍋在胃裡提供著能量和溫暖，顧暖還是覺得自己的臉熱乎乎的，紅彤彤的，空氣乾淨又涼爽，每呼吸一口都覺得沁人心脾。

    「其實你過去的二十幾年到底是怎麼過的啊？」顧暖還是問出了口，大概是覺得熟悉了，沒有什麼話是說不出的，「你為什麼能掌握八門外語呢？那你思考的時候是圖片？還是文字？還是各種語言的混搭啊？」

    「過去二十幾年……」楊洋抬著頭，看雪花洋洋灑灑的飄落，他脖子上的圍巾掛著雪花，淡淡的墨灰色中飄了一點點的白，「我也不曉得我那時是做些什麼，總大多數時候是心灰意冷的。」

    顧暖明顯的感覺到楊洋提起過往時候情緒的低落，就換了話題，醞釀了半天，只生硬的問了句，「那，你覺得我演戲怎麼樣？」

    顧暖內心隱隱期待著讚賞和鼓勵，事實上每次聊天，大多數時候，楊洋都是那種外婆一樣的溫暖的拍著你手背，輕輕地告訴你，「小姑娘！加油啊！未來很美好的哦」的節奏，這也是顧暖漸漸和楊洋好好言好語，輕聲輕語，沒事就喜歡和楊洋聊聊天的原因，就是俗稱的「來找安慰來了」。

    「嗯。」楊洋沉吟半天，自然是不會告訴顧暖她極其惡劣的天分的，思來想去，「你有沒有比拍戲更喜歡的事情？」

    「嗯？」顧暖側過頭來，看著楊洋沒有看她的側臉，然後認真思索一下，「其實是有的，我大學時候喜歡寫劇本，後來知道劇本格式和小說是不一樣的，才知道自己喜歡寫小說。」

    「哦？」楊洋對顧暖的人生總有一種她靠著演技沒辦法達到人生事業巔峰的明悟，所以多線發展總是好的，「寫的怎麼樣？」

    「哈哈，」顧暖哈哈一笑，毫不羞澀，「我自己喜歡看，可是沒有別人喜歡看，我堅持了半年，沒辦法掙錢，就放棄了。」

    「那你又是為什麼喜歡拍戲？」楊洋覺得今天可以發展成為一次和顧暖認識以來，最深刻的談話。

    「曾經覺得明星很光鮮啊！大家誰不喜歡做明星啊？而且嚴——士卿先生給了我做助理的機會，我接觸最多的也是這個圈子啊！」顧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雖然知道了明星並不像是看到那樣，但是工作總是有付出的，我可以付出努力來得到回報啊！」

    楊洋靜靜地聽著，沉默著，街上的人很少很少，路上沒有擁擠的人群，沒有車輛，只有路燈和馬路。

    「其實，」顧暖猶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氣，「後來我看到南里能站在嚴士卿身邊，能幫助他，在他需要的時候她能有辦法周轉，我很羨慕。我想，我要是能成為很優秀很優秀的明星，我也能站在他身邊，幫助他，安慰他，或者和他說說話。」

    「你為什麼，會喜歡嚴士卿？」楊洋聲音很輕，帶著空靈的感覺，似乎他們之間的每一片雪花都能削弱那句話的語氣，讓這麼一句話，變的那麼溫柔。

    「大概是認識他太早了吧！」顧暖眯起眼睛笑笑，「那時候我什麼都沒看到過，這世界的美好我也都從來不知道，我以為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