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婿 第267章所謀_頁2
聽。許櫻哥既是養在鄉下,那便去鄉下尋找當年的老人兒一探便可知道真偽。這個你哥哥已使人去了。就是這許扶,說是來自許氏的老家絳州,父母親都已死絕,但族人卻不曾死絕,何況他來時年歲已經不小,更好打聽。但就為難在,絳州如今是晉王的地盤,咱們的手伸不到那麼長。」
馮寶兒似笑非笑地道:「真的伸不了那麼長?嫂嫂,祖母與母親都曉得的,這許櫻哥是我的死敵!若非是她,我如何會落到這個地步?父母雙親又何至於要這般同他們低頭伏小?」
白氏心說,這是你自己不會做人做事所以才拖累了家中人,可又不敢說出來,便只道:「妹妹的意思是要非追查清楚不可?」
馮寶兒猙獰了面目道:「當然!」又壓低了聲音笑道:「嫂嫂,這可是個大把柄啊。父親和哥哥一定知道該怎麼處置的。」
白氏對這些事情不過一時興趣,並不太放在心上,便道:「我會把妹妹的話轉達給婆母知曉。」然後把話題轉到她感興趣的方向:「最近妹夫待你可還好?」
馮寶兒的臉抽搐了一下,淡淡地道:「當然是好的,他敢把我怎樣?」
白氏心知肚明,識趣地又把話題轉到了馮寶兒的肚子上:「還是妹妹有福氣,這回可搶在那位前頭了。」
馮寶兒冷淡地道:「她遲早總是要生的,我們始終是庶出,便是在前頭生出來也要比人家矮了一頭,又算得什麼?還是把該打聽清楚的打聽清楚才有意思。」頓了頓,道:「許家的三夫人冒氏是個知情的,我如今沒機會出門尋她打探,但想來家裡是有辦法從她嘴裡掏點實情出來的。」
白氏見她心心念念只盯著許櫻哥這件事,便閉了嘴不再說話。馮寶兒也不在意,只皺了眉頭自己想著心事。
天色將晚,風起,天上的雲層又黑又厚又重,將太陽遮擋得嚴嚴實實,天地間一片昏暗,空氣別樣潮濕厚重。
許櫻哥從夢中醒來,只覺著身上敷著一層薄汗,又熱又膩,令人很不舒服,睜眼一瞧,四下里黑暗一片,少不得喊了一聲:「青玉?」
進來的是秋蓉,低眉垂眼地掌著燈立在那裡柔聲道:「奶奶醒了麼?青玉她們後頭收拾奶奶的箱籠去了。」
許櫻哥翻身坐起:「什麼時辰了?天怎地這般黑?」
秋蓉道:「酉初了。」
那也不過才下午五點左右,怎就這般黑?許櫻哥披衣下床,將窗子輕輕推開,看到外頭黑如夜晚,便嘆道:「這是要下暴雨呢。大奶奶可使人過來說過今晚的家宴擺在哪裡?」
秋蓉道:「是設在重華廳的。奶奶最好是收拾好了提早過去,省得這雨落下來不好走。」一邊說,一邊利落地將屋內的燈燭點起,招手叫人進來伺候許櫻哥梳洗。接著青玉幾個也聞訊從後頭趕了過來,找衣服的找衣服,配首飾的配首飾,說說笑笑間便替許櫻哥收拾妥當了,又尋了油衣木屐並大傘,簇擁著許櫻哥出了隨園,只奔重華廳而去。
重華廳中已然一片熱鬧,燈火輝煌中,華娘姐妹幾個正帶了人在那裡笑嘻嘻地布置屋子桌椅碗筷,王氏同世子妃笑吟吟地拉著張幼然說些悄悄話。許櫻哥進去,笑道:「這一覺好睡,看我是來遲了。」言罷上前握了張幼然的手,命紫靄將賀禮送上:「恭喜三妹妹了。」
張幼然穿戴一新,害羞地笑著給許櫻哥行禮謝過,又被華娘幾個拉到一旁調笑。
世子妃示意許櫻哥坐下,笑道:「想必你是餓了吧?現下只等側妃和四弟妹、五弟他們過來便可開宴了,要不要先來點糕點墊墊?」
許櫻哥笑道:「我來前就喝了燕窩粥的。」
王氏調笑:「這是在自己家裡,她才不會委屈自己呢。」
說笑間,亮光閃過,一道閃電橫劈了半邊天空,接著悶雷聲響,狂風四起,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砸了下來,土腥味兒瞬間便瀰漫了整個重華廳。眾丫頭婆子忙關窗的關窗,護燈的護燈。
那雨越下越大,天地間黑沉沉一片,雨聲雷聲風聲交織在一起,蓋過了眾人的說話聲。眾人便都安靜下來,王氏輕聲道:「好大的雨。不知側妃與四弟妹她們可還趕得過來?」
世子妃淡淡地道:「那是要看這雨下多久了。」若是短時間內停了,宣側妃與馮寶兒自然不能不來,但若是下得長,這二人肯定不會出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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