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音樂家 第303章 「午」的含義(4K二合一)_頁2
鍾?前後半小時?
或許,「正午之時」只是一個指代?
當等了兩周的「機會」在一瞬間又白白過去後,范寧反而捕捉到了一絲這樣的合理性。
最近這段時間,雖然日夜在忙,但他也一直在思考該文本的解讀方式。
預言,即在未來某時或某一條件下發生的事件。
當然,失常區帶出的那個預言本身位格過高,當下暫且不論。但文森特如果用這個文本作為什麼線索提示的話,用「正午之時」的條件或方法去滿足「日落月升」,就很合理了。
「『午』的含義在歷史上發生了漫長而豐富的變化」
「最初它的諾阿語詞根,表示的是一種類似『杆子』或『棒杵』的工具,加上特定前綴後就動詞化為『用杵杆去搗』,分化為圖倫加利亞語後,由於形容詞的缺乏,它引申出了一系列具有相近抽象內核的含義,不同的變形表示有『太陽的照射』、『直擊靈魂的過程』、『奠定意義的事』、『衝破雲霄的塔』甚至是隱喻『粗暴原始意義上的媾和』,但到了古霍夫曼語後,『午』的含義就逐漸被固化為了專指『太陽的照射』…」
「太陽的照射?」思考著語言學起源的范寧,不由得抬頭望向了觀景台的天窗,一束陽光灑入,在原本就明亮的木地面上留下了更亮的一塊矩形區域。
他將《山頂的暮色與牆》移到了這塊區域,但還是沒觀察出什麼異常。
「這裡的『午』是『正午』,即太陽最高的時刻,難道需要陽光垂直照射其上?但這不現實,在提歐來恩的大半個北方,即使是中午12點,正午太陽高度也沒有到90度的機會,總不能期望我提著兩幅畫作往南方邊境跑…」
范寧想著想著眼神一亮。
「難道是比『太陽的照射』更一般的,『光線的照射』?」
他飛快的爬起身,將畫作提回裡屋,拉上窗簾,拿起一個可收束式的檯燈,打開後垂直舉起照射畫面。
兩幅畫都沒發生什麼異常現象。
「我想錯了嗎?或者,是它光線不夠強,不足以類比太陽?」
范寧又去倉庫找了個更強的軍用照射燈,仍然未見異常。
「太陽直射太難,我實現起來很麻煩,但如果這樣就行的話,好像又不夠安全,萬一別人碰巧用強光直射,不就發現問題了…所以,若『正午之時』的思考方向正確,還得是於我而言更特殊一點的方法…」
「更特殊的方法?」
范寧閃過一絲古怪神色,從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雖然是關機狀態,但近一年的時間,可能也打不開了吧?
他有些擔憂地開機,靈覺讓他覺得有什麼邊界一類的東西被打破,屏幕依然亮起,而且電量竟然保存完好,和上次關機的80%一樣沒發生變化。 …
「鑄塔人」充的電就是和充電器不一樣。
簡訊界面,那個未知存在仍然在執拗地每天一條提醒讓自己「重現音樂」,一如啟明教堂高處記載的那些被篡改的密鑰。
范寧沒有理會,他打開閃光燈,舉起垂直照射。
「……以控可方……」
古查尼孜語!?……范寧眼神凝滯。但怎麼就這麼幾個孤零零的字?
不過,他馬上就意識到這是因為被判定為垂直的區域太小。
隨著閃光燈垂直平移,原先的字樣消失,而更多的字樣接續顯示了出來:
「初留有步細節象印後,誦特念定禱能文以控可方華式升七神幅秘畫的作……」
類似前世「火星文」似的筆畫偏旁增生,字序也局部顛倒。
「這如果是個正常的中文,了解一點字義的話,還有推斷出的希望,可如果長成這樣子…這其他人誰能看得懂?」
范寧十分不解為什麼「古查尼孜語」會變成這個樣子。
也不知道為什麼文森特認識這門語言,這既可以解釋為他也是穿越者,也可以解釋為,他曾經在失常區裡面知道了什麼東西,或者,兩者的綜合作用?
當然不解歸不解,這對他的閱讀速度影響很小。
基本上也就是一眼掃過去,再一眼掃回來,就迅速在腦海里歸位成了正常形態:
「留有初步細節印象後,誦念特定禱文能以可控方式升華七幅神秘的畫作,同時調用出對應咒印的一次性無形之力,約接近我邃曉三重乘輿秘術的平均水準。」
「邃曉三重?」范寧目光一瞬間凝滯。
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父親文森特,曾經的失常區調查小組副隊長,後來的特納美術館館長,是一名已經穿過了三重門扉的邃曉者?
竟然和羅尹的父親,或者指引學派的p·布列茲總會長在一個層次?
「所以特定的禱文是?…」范寧沉吟一番,突然想起了還有另一幅《第聶伯河上的月夜》,它不是神秘作品,但內容也很特殊。
於是他再一次在某處照出了文字。
「對秘應神題作品標」
「對應神秘作品標題…意思說,我在留有初步的細節印象前提下,把對應神秘畫作用中文譯名誦念出來,就可以調出對應一次邃曉三重級別的無形之力?不過若僅僅是用作給自己防身,為什麼非得和升華至『七光之門』綁定在一起呢?」
疑惑歸疑惑,這是個緊急手段無疑。
既然已經知曉,范寧就不再拖延,迅速將它們歸位衣帽間,然後重返工作崗位。
「希望自己短時間內用不到它們吧。」
到了晚上,首演排練工作基本收尾,只剩下明天最後的走台和局部調整。
200多號演出人員陸續走出特納藝術廳。
但是深夜,音樂總監辦公室仍亮著燈。
「……這幾天每天加起來大概能醒多久?」
「……這樣嗎?」
「……聽點喜歡的唱片?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