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歡 100.100_頁2
這些底線保證了她不發瘋,不變態。至少,不會變態到主動去傷害別人。
七刀的眼睛裡明確的表達了不滿和不解渴,躁動不安。
這個年紀真是沒辦法。竹生推他:「早睡,明天一早拔營。豐軍速度夠快的話,說不定就要開戰了。」
七刀帶著一臉的欲求不滿,嘴上應著「好」,卻突然啄住她的唇。他的吻技不好,缺乏練習,太過青澀,甚至帶著些粗野。像奪食的餓狼,咬住了,決不少吃一口肉。
別有一種滋味。
七刀很小就知道男人女人是怎麼回事,他想要竹生想得發狂。可竹生不願意,他不敢強迫她,也強迫不了她。
誰能強迫竹生呢?便是范伯常,與她意見相左時,也必須竭盡口舌之能,只有擺出足夠的論據和數據,才能說服她改變想法。
竹生立於天地,悍勇無匹。她想做的事就能做到,她不想做的事誰都拿她沒辦法。
這讓七刀愛得發狂。
竹生推開他,他才舔舔嘴唇,意猶未盡。一邊解衣帶,一邊朝軍帳外間去。
自從他二人在大火中裸/程相見之後,竹生便讓七刀與她同宿。在城中,便讓他睡在外間,行軍中,亦讓他睡在外賬。
軍中關於七將軍和玉將軍的桃色話題早就滿天飛了。玉將軍芳華正盛,七將軍少年英雄,二人相差不過四歲,民間還有「女大三抱金磚」的說法呢,碧刃軍上下都樂見其成。頂多,小小嫉妒罷了。
就連范深,都暗暗觀察了一陣子。發現竹生自和七刀有了親昵之後,眉眼間多出了幾分靈動,幾分生氣,不復從前神女般高遠縹緲。但顯然也不曾深陷,至少從不曾被他看出來過有七刀對她的那種熾烈。范深便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覺得甚好。
從他認識她第一天起,那女孩子便緊繃如弓弦,從不曾放鬆過。他真怕有一天,她這根弦會斷。
實則竹生讓七刀與她宿在一處,完全沒有眾人想像得那麼桃色旖旎。她是為了防三昧螭火。
從前和翎娘同院而居的時候,螭火的外泄便有徵兆,只是那時未曾意識到。還好那時螭火未釀成什麼災禍。如果那時就像在馬瘸子的老窩裡那樣,極可能會令翎娘殞命,甚至來不及相救。
螭火兩次造成禍事,雖對她自身沒有傷害,對她身周物事造成的損害卻越來越大了。但螭火不會在她清醒的時候冒頭。她只要醒來,那狡猾的東西總會隱匿起來。
七刀是唯一見過螭火的人,也是她信任的人。她放他在身邊,若有事,可及時示警,令她醒來。
她解了外衣躺下,思索著關於三昧螭火的事。
今日裡與螭火在祖竅里一場對峙,令她撿起了一些信息。當初看那本《養火經》的時候,她對於養火的過程並未細看。但她記得最後的那一段:至鼎爐卒,噬其魂魄為養,方聚合,重塑靈火。
如果她沒理解錯,這段是說被豢養的靈火要等寄宿的身體死亡後,靠吞噬其靈魂作為養分,才能重新「聚合」變成靈火,則說明在那之前,靈火在寄宿體內,並不能成火形。
的確,在這之前,她雖知道三昧螭火容養於她的肉身之中,卻從未發現過它的存在。
那麼為什麼,現在它可以成形了呢?雖然只是小小的嬰兒般的一團,卻跟從前再不一樣了。
竹生今日試探過,確信螭火併沒有生出智慧。它仿佛幼獸一般,當她平和寧靜的時候,它便無異狀。她只是稍稍沒控制住心緒,它立刻反擊。它的行動並非智慧思考過後的選擇,全然是對外界的條件反射。
但是竹生在和螭火的短暫和平中,獲取了重大的發現。
她閉上眼,便想起祖竅大放光明的樣子。雖然只是短短一瞬,但那一瞬,她的震驚和狂喜,難以描述。
那光明來自於外界的靈氣迅速的穿透她的皮膚化作她自身的靈力。
這讓竹生意識到,螭火的燃燒並不是為了燒死她,它的確是在燒她。它這種燒更仿佛是一種對肉身的淬鍊。關於靈火淬體這件事,沖昕以前與她講過一些。他雖被三昧螭火折磨了四年,但一旦剝去,他的肉身強度便有了很大的進益。
至於螭火淬鍊她肉身的目的,竹生也不難想到——它要靈力。
竹生刻苦修煉出來的靈力全被它吞噬殆盡了。然而它仍嫌不夠,它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