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小食。
彼時一天的熱意散去,微風習習。她躺在藤椅上,一邊吃著,一邊往籬笆外丟,看著幾隻兔子竄來蹦去的搶奪,又有趣又愜意。
後來又拿給徐壽嘗過,徐壽直呼「正好下酒」,立刻就愛上了。又笑自己在這峰上住了三年,竟沒發現這等好食。
聽徐壽問,楊五就進屋端了盤剛切好的水蘿蔔出來。徐壽飯量極大,往日吃飯,三五海碗白飯,一轉眼就下肚了。一小盤蘿蔔丁,不過當個小食,吃個味道罷了。
待他吃過小食,喝過茶,準備要走的時候。楊五叫住他,取出兩塊靈石推到他面前。
&請轉給幫忙的那位道兄吧。」她道。
徐壽擺手:「說了不值什麼的。」
楊五微笑:「不在於東西,在於人家肯幫忙。雖然是借了你的面子,總不好一點表示也沒有的。」
徐壽見她會做人,也是樂意:「那我便替他收了。」
通透人與通透人交往,就是省心。
送走了徐壽,天色已近黃昏。屋中光線暗了,楊五將幾盞晶燈都取出,掛在樑上。晶燈的光線柔和穩定。自從有了晶燈之後,她就不愛點蠟燭了。且這晶燈其實比蠟燭還省,其實是一種吸收日光,夜晚會發光的晶石。白日裡懸掛於檐下曬上一日,可以亮兩三個晚上。
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讀完三分之一本《霸道仙君愛上奴》,楊五面色如土的合上書。不管是哪個宇宙,哪種文明,懷春少女的霸道 xx 夢都是一樣一樣的!
幸好那話本劇情白痴,文筆卻很不錯。遇到不認識的字,聯繫上下文,很容易猜出來。一晚上的功夫,楊五的閱讀水平就在蹭蹭蹭上升。再去初等課堂上課,便覺得進度緩慢了。她手裡有本《說文解字》,再拿著話本兩相對照,識字的速度比課堂上快得多了。畢竟初等課堂只是為小毛頭們開蒙用的。
她同徐壽講了。徐壽卻道:「自二等課堂起,便是教授道文經義和鍊氣心法了,二三四等,不過是看小童們進度不等分的班而已。」
她又上了兩天課,覺得確實不如在家自學之後,便決定不再去初等課堂了。毛毛聽說她以後不來了,傷心得眼淚汪汪的。這種年紀的孩子,原本就是應該在父母膝下承歡的年紀。這么小離開父母,偶遇一個帶著母性溫柔的年長女性,自然而然的產生了依戀。楊五摸摸他的頭,將自己曬作零食用的蘿蔔乾給了他一大包,他才破涕而笑。站在教室門口依依不捨的跟她揮手道別。
楊五硬著頭皮,用三天一本的速度,硬啃下那些天雷狗血邏輯死的小白話本。不知不覺時間流過,她來到長天宗已經一個多月。現在她能寫出來的字已經有數百個,只讀不寫的字已有一千出頭,徹底的脫離了「文盲」的行列。
沖昕還想起來問她:「讀書讀得如何了?」他不召喚她的時候,她並不會上山來。兩人其實是三天見一次面的頻率。但徐壽顯然是常常向他匯報她的情況的,不然他如何知道得這麼清楚。
楊五就笑答:「認識了很多字,話本很好看。」她的皮膚已經從淺蜜色養成了象牙色,著著白色的深衣,笑起來眼睛彎彎,柔美乾淨。沖昕微微頷首,別過頭去。
楊五覺得真是搞不懂,活了一二百年的人,有時候深沉難懂,有時候又會流露出彷如少年般的彆扭。總是會在事前對她冷淡,卻又會在事後溫柔以待。
這一日她自昏睡中醒來,除了慣常的虛弱無力之外,隱隱覺得身上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她躺的時候便比平常久些。沖昕當她貪睡犯懶,也不說她。只在一旁靜靜的百~萬\小! 說。他看的書有些是紙張泛黃的古籍,有些乾脆就是一卷書簡。楊五有時候醒來,隔著帳子朦朧的看著他在几案前讀書或者斟茶的畫面,都覺得很養眼。
她覺得這樣很好。他能在她旁邊做這樣需要安靜環境、不能被打擾的事,就說明他習慣了她的存在。這於她,是很有利的。她躺夠了之後照例起身穿衣,走出帳子向他行禮。那人只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她也習慣了他這種冷淡,不以為意,轉身離開了洞府。
走在下山的路上,她愈來愈覺得不舒服。說不上是哪裡,只覺得整個身體好像隱隱發疼。她又走了一段,感覺那種隱隱的疼痛慢慢開始加劇。這種疼痛說不清,與三昧螭火的灼痛十分不同,但模糊有種熟悉的感覺。正回想這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