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啟明 第二百五十四節 去梧州(三)_頁2
來往了。只是彼此還認得這門親。若非走投無路,我也豁不出臉去求她。」
姬信又問:「你既然是梧州城破的時候落難在梧州的,為何又起了組織暴亂之念?」
「普天之下,莫非大明的王土。爾等髡賊竊據王土,學生起兵光復,有何不可?」
「易先生,大義的事情,不必多言。你我各有立場。我想你原本投奔蔣秋嬋,大約也是想苟延殘喘,並無暴亂之念。你到底為何起了這個念頭,又是如何組織的,一一道來!」
「為何起了此年,又是如何組織的,學生在供述中都有明言,並無隱瞞。」
陳白賓心想,這老書生,倒是個話頭,翻來覆去不肯說一句有用的話,全是供詞裡的東西。
姬信卻並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微微點頭,又問:「你與蔡蘭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一位故舊邢丞煥的未婚妻。」易浩然從容答道,「梧州城破,邢先生以身殉國。蔡蘭流落於此。我原本與她並不相識,只是有一日在街上她瞧見了我的扇子――扇子正是他未婚夫所繪。」
「然後呢?」
「她問我下落而處,做何營生。即被她識破,學生也不再隱瞞,便一一都告知了他。」
「你沒問她當時做何營生,再哪裡落腳?」
「自然是問了。她說城破之後她險些被奸人擄掠姦淫,幸而遇到了髡賊兵丁將她救下,可憐她孤苦無依,又知她識字,髡賊便讓她在三總府里打雜做事。」
「她一個小腳的弱女子,能做什麼差事?」
「這個學生便不知道了。」易浩然道。
「既然蔡蘭是受了我元老院的大恩,又為何當了你的內應?」
「大恩?」易浩然不屑的一笑,「若不是你們,她與我那位故舊琴瑟和諧,夫妻伉儷情深。過得安穩和樂。如何會落到被亂兵擄掠姦淫的地步?學生以國讎家恨一激,便讓她做了內應。」
「既然是內應,她做了什麼事?」
「自然髡賊的動向,每隔幾日便會將消息告訴學生。」
「她一介女流,如何能與你傳遞消息?」
「她雖是女流,髡賊素來輕慢禮法,梧州的髡女幹部拋頭露面,不以為怪。她能自由出入又有何奇?」
「你帶人沖入縣衙,襲擊解元老的時候,可是她做得內應?」
「不是,蔡蘭在三總府當差,解髡在縣衙居住辦公。她如何做得了內應?何況這樣大的事情,學生更不敢託付於婦人之手。」
這易浩然倒是把蔡蘭撕擄的乾淨!姬信心想,這套供詞顯然是有人進行準備過的,易浩然承認了所有無法隱瞞的部分,單單隱去了蔡蘭和解邇仁的關係這個關鍵點。
姬信又問了些話,易浩然對答如流,和供詞嚴絲合縫,毫無破綻。
「把他帶下去吧。」姬信吩咐道。
待警衛將易浩然帶走,陳白賓不解道:「姬局,這些都是供詞裡的東西,為什麼要再問一遍?」
「自然是看看能不能對上,假口供往往大方向準確,多問了就會在細節上出差別。同時也核對我們的人有沒有說真話。」
「你是說駱陽明?」
「易浩然是如何在城裡潛伏下來的,駱陽明在報告中都寫過的。現在看下來基本沒有問題。」他說道,「還有一點,我不知道你是否發現了疑點。」
「蔡蘭。」
「不錯。」姬信點點頭,「易浩然的供詞裡蔡蘭很不重要。而且迴避了關鍵性的東西:既解邇仁和蔡蘭之間的關係。」
「可惜蔡蘭已經死了。」陳白賓不無遺憾的說道。然而他注意到姬信並沒有什麼遺憾的表情。
姬信沒有馬上接著提審蔣鎖,而是把本地的警察局長鄭二根叫來了。問他有關蔡蘭的審問和死亡情況。
「蔡蘭被捕之後關押在縣衙門土地廟內,有兩個婦差專門看守她。但是沒來得及提審,她就自盡了」
「屍體呢?」
「裝殮之後暫厝在城外的尼姑庵內。」
「怎麼死的,驗過屍嗎?」
「驗過,不過我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