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激昂的情緒夾雜著虛弱感，身體顯得相當放鬆。

    可代數卻一點也不覺得他虛弱，反而……能直面地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那種感覺仿佛是一隻草履蟲，在面對一頭星空巨獸的威壓。

    「怎麼回事？這種感覺……如同面對三九大王一般？」代數不敢相信他看到的。

    作為藉助高維玩弄低維權限的人，他自然可以看出一個超綱者，相比於此刻所站的宇宙，到底超了多少。

    可是，他卻看不出來白歌到底多強，所有對其實力的估測，都是：不可測。

    白歌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正常的碳基生物。

    但給他的壓力，目光所帶來的衝擊，隱而不發就令他顫慄的深層次爆發力，都全然不正常。

    尤其是白歌說話時，更是給予他莫大的恐懼感。

    好像這一刻，對方在低維的地位，比他還高得多。

    「不行，再來兩千！」代數顧不得許多，果斷再次充值了兩千個質子的能量。

    一時間他的地位不斷躍升，權限也成倍地超綱，比之剛才又翻了五倍。

    但是壓抑感沒有絲毫減弱，就好像他充得這點力量，對上白歌，和之前四百時並沒有區別。

    要有這種被壓制的感覺，對方至少得比自己強百倍千倍不可。

    意味著，白歌的身體，此刻至少價值十萬個高維質子。

    「不可能的……難道我才是低維生物？」代數囈語著。

    在莫名而來的激昂音樂下，白歌心臟跳動一次，就震得代數膽氣喪失一分。

    「撲通……撲通……」在代數的感知中，幾乎都要被這心跳聲給填滿了。

    不僅如此，還有血液流動的聲音，細胞分裂的聲音，都在他心裡迴蕩。

    剛剛綻放的混亂宇宙，都在這身體活著的低限度運動下，越發的攪動不堪。

    「唰！」

    「撲通……」

    猛然間，心臟跳動的震撼感極度逼近了，白歌一個瞬移出現在代數面前。

    剎那間，代數所有的量子都在警告自己，他作為高維生物的知識與常識也都在提醒自己危險。

    最大的危險來源，是那個拳頭，仿佛沒有接觸般，輕輕地印在他的身上。

    儘管他沒有任何感覺，儘管也沒有揮拳的動作，拳頭乃是白歌瞬移出現的剎那，就已經在胸前了。

    理論上應該爆發不出什麼力量。

    但通過瞬間檢測到的，正以光速從白歌拳頭上傳播到他身上的電磁力數值來看。

    「超高能反應！」

    代數心中剛產生這樣的判斷，就見白歌的拳頭稍稍震動了一下。

    拳頭向自己推進了一寸，又立刻收回去。

    「嘟！」

    只覺得眼前一黑……

    他又死了。

    在高維的一個大廳中，代數絕望地閉上眼。

    沒有再用什麼石碑，也沒有再不明所以的死掉。

    這一回，他是真正切切地看到、感受到、體會到自己是怎麼死的……

    不可思議的爆發力。

    壓縮在一拳中傳播過來，滌盪給自己每一個量子，控制地恰到好處，將自己的低維投影殺得乾乾淨淨。

    不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力量，沒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這就是最為簡單直接明了的死亡方式。

    被錘死了。

    這本該是高維生物殺死低維生物的經典模式，堂堂正正地擊殺。

    以低維生物根本不可能達到的超綱級力量，直接磨滅對方。

    但是在他這，結果卻反過來了。

    他沒有浪，每一次都超綱了，最後一次足足超了兩千個質子。讓自己在一個宇宙中，卻蘊含著兩千個宇宙的能量。

    然而敵人超得更多，至少十萬！

    低維生物本該做不到這種事的，在低維不管掠奪多少個宇宙，也不可能達到這種效果。

    除非也用高維能量轉為低維能量的方式。

    「不，絕對不是高維充值的方式，他身上並沒有多少能量，甚至比一顆恆星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