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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尹的眼睛正好對著宋哉若的眼睛,清澈的瞳孔里透出像月色的光芒,梁尹像是融化在了這放水池裡一般。
「啊!」由於受了內傷,加上宋哉若書生一個,身子一向不大好,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小姐可沒事?」宋哉若還在問梁尹。
「你可少說些話吧,若是再說,內力要盡損了。」
梁尹扶起宋哉若,見他傻裡傻氣的樣子,梁尹竟笑了。這是她許久都沒有的感覺了。
她剛想為他把脈療傷時,後頭忽的來了一陣疾風。梁尹轉身過去,將手掌攤開。扎紮實實地接了張仲翎一掌,由於張仲翎力量太大,梁尹一下子掌不住,一口血吐出來,半跪下去。
張仲翎在梁尹前頭輕蔑地笑著,似乎是在嘲笑她本事也就這麼點兒。梁尹心裡一急,又是一口血噴出來。那宋哉若早因內力受損暈厥過去。張仲翎看了看梁尹,沒有要幫她的意思,而是徑直走向宋哉若,將氣運在掌中,看那一掌就要推出去了。
「你做什麼。」梁尹焦急地喊道,也顧不得自己的身體,強撐著站起來,站到宋哉若面前。
「你不知道他就是宋蒙泉之子嗎?想必今日也是他父親叫他來做這筆買賣的,此時殺人滅口不是最好。」
「你殺了他,宋蒙泉追究起來可怎麼辦?」
「荒野之地,怎麼會沒有山賊?」張仲翎仍死死地盯住宋哉若。
「你混賬。」梁尹大罵道,口中的鮮血有些噴出來到了張仲翎的臉上。
張仲翎像是抹去什麼污穢之物般抹去那些血漬,然後抓住梁尹的手,雙眼死死盯住梁尹。梁尹覺得有些膽戰心驚,急忙地將手脫出去。但力量太小,無法逃脫。忽的張仲翎將手放開,梁尹冷不丁鬆手,被重重地摔倒地上,發出「哎呀」一聲。
「原來像梁閣主這樣狠毒的蠍子,也有不叮咬的人。」
「張仲翎,這人可是霍福依的朋友,你想清楚些,要是想讓霍福依更加厭惡你,你就殺了他,看是誰得利?」梁尹放出狠話,但她也清楚這番狠話很可能不但救不出宋哉若,還會把自己搭進去。但是她還是想一試。
張仲翎一聽這話,果然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就將梁尹的嘴死死地抓住。力量越來越大,致使梁尹感覺有些不能呼吸。並且張仲翎力量太大,已經快要把梁尹提上來了
忽然張仲翎將手鬆開了。臉色又恢復成了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
「你不配說她的名字,你對她做過什麼我不是不知道,要是你以後再犯,我定要了你的命。」
他一鬆手,梁尹又重重地摔倒了地上。臉上兩塊烏青隱隱地作疼。梁尹想上前看看宋哉若,卻被他一腳踢開。
張仲翎望望梁尹,一把將宋哉若提起來扛在肩上。然後往馬車的方向走去。老馬在車裡聽見人的腳步聲,以為是自己的少爺回來了,在裡頭大聲喊著:「少爺,可知道厲害回來了吧,咱們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誰知他一探出頭來,這人竟是個壯實的高個子。自己的少爺卻在人家肩上躺著呢。
「少爺。」他大叫一聲。
「他被山賊給傷著了,帶他回去好生養著。」張仲翎說完後,將人甩在車上便走了。
老馬一邊想知道情況,一邊想照顧少爺,等想起謝謝張仲翎的「相救之恩」時,那人卻不見了。只好駕馬急匆匆地趕了回去,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買賣。
宋府,宋蒙泉原本想著讓宋哉若前去還有些把握,雖不怎麼放心,但身邊還有個宋沉幫襯著,自己也放心些。這宋沉卻自己個兒回來了,宋蒙泉先是一頓痛罵。後頭心裡越是發慌。直到夜裡宋哉若還未回來,宋蒙泉就更是慌了。加上身邊有兩個女人一直哭一直罵一直念叨,宋蒙泉的心就更難定下來。剛想著人去找時,老馬趕著車回來了,來不及問發生了什麼事。宋蒙泉趕緊將宋哉若送回房間,又請了許多大夫來瞧。宋哉若在家裡養了許多日才漸漸好轉。
宋蒙泉放心的同時,覺得事情奇怪。也不敢明著去查,只好作罷。
這梁尹傷著後被張仲翎送回去,因是習武之人,養了些日子也就好了。只是日日梁尹都想起那汪自己深陷進去的泉水。倒反反覆覆悄悄的打發些人去問宋哉若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