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聰明人，沒想到，也這麼迂腐固執，真的是讓我失望。」

    南晚五搖搖頭。

    他緩緩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膝蓋以下沒有肢體。

    他就這麼懸浮在空中。

    微微閉上眼睛。

    「你有朋友，我也有。」

    「我的師長，朋友，愛人，都死在了仙古擂台上。」

    「為了那該死的鑰匙，為了所謂的守門人的責任，我失去了一切。」

    「我眼睜睜地看著，我在乎的人，一個個地倒在血泊中，以不同的方式，被人擊殺，我的孩子，終於活著得到了鑰匙，但是，他被強行攝入到了仙古戰場，很快，他的命牌和魂碑，就都碎掉了……」

    強大的氣息，從南晚五的身體裡瀰漫出來。

    這不是一個素來以智者形象，出現在人們視線中的軍師應該有的力量。

    戮神甲冑放射出光華，逐漸分解開來。

    李牧等人感覺到了一種沛然莫御的排斥之力，竟是無法再靠近絲毫。

    甲冑的部分，綻放出光芒，不斷地朝著南晚五的身體覆蓋過去。

    這畫面，就像是李牧小時候，在燃燈寺那接著衛星天線卻信號依舊不怎麼好，經常閃爍著雪花的十三英寸老舊電視機上，看到的聖鬥士星矢在戰鬥前穿上天馬座聖衣的畫面。

    「你，知道那種絕望嗎？」

    南晚五猛然睜開眼睛。

    他的眼睛裡，有火焰在燃燒。

    他張開雙臂，護肩、臂甲飛射過來，覆蓋在臂膀上。

    然後是前胸，後背，腰腹……

    「你體會過那種失去一切的絕望嗎？」

    他盯著李牧。

    李牧皺眉。

    關於南晚五，他實在是了解太少。

    聽起來，似乎是仙古擂台戰的一個受害者？

    咻咻咻！

    一塊塊甲冑部位，不斷地覆蓋在南晚五的身上。

    強大的氣息澎湃，沒有人可以靠近。

    當年太始道尊留下的神物，的確是令人難以度側。

    到最後，他手中端著頭盔，全身上下，除了頭部和雙手，其他部位都被徹底覆蓋。

    「所以，我利用這一次的仙古擂台戰，直接毀掉了七大勢力的強者巨頭，再打碎這扇門，就可以徹底終結這仙界的亂象了……呵呵呵，就算是仙崩時代，只要萬仙盟不壓榨為禍，仙人們縱然生老病死，亦可以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你來說說，這樣做，不對嗎？」

    南晚五盯著李牧李牧，目光中，充滿了壓迫感，以及一種爆發欠揍的瘋狂。

    李牧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站在南晚五的力場上，他做的沒錯。

    而且，也無可指責。

    發生在他身上的悲慘遭遇，並未令他徹底黑化，成為滅世大魔王。

    他想要終結一切，斬斷過去，讓仙界的仙人們，能過自主決定自己的命運。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是英雄。

    但問題是，李牧不能丟棄進入仙古戰場的朋友不管。

    哪怕是希望渺茫。

    而且，在邪神環伺的情況下，若是真的斬斷了仙古之門，如今的仙界中，有誰可以抵擋這些邪神？

    略作沉默之後，李牧搖搖頭。

    給出了自己的態度。

    南晚五的臉上，無法掩飾的失望。

    「你是這個時代的主角，是這個位面的幸運兒，我本以為，你可以看得更遠一些，本以為你會和我一樣，知道什麼樣犧牲是必要的，知道什麼樣的選擇才是對的，可惜了……」

    他說著，緩緩地戴上了頭盔。

    咔嚓。

    面甲拉下來。

    雙手一伸。

    嗖嗖！

    失落在擂台上，沾滿了戰神葉狂浪鮮血的黃金拳套飛到了他的手中。

    戴上。

    戮神甲冑終於徹底完整。

    轟！

    南晚五徹底化作了一尊金屬戰神。

    雙拳在胸前一磕。

    火星濺射。

    一股肉眼可見的能量輻射波，頓時以他雙拳為核心，朝著四面席捲開來。

    李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