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卡，你不准用她的臉，假貨，你不是葉蓮娜。」

    辦公室內的家具被交戰雙方打得七零八落，半空中還有燃燒著的文件緩緩飄落，娜塔莎手裡反握著一把匕首，和自己的小妹妹隔著一張桌子對峙。

    子彈已經打完了，雙方手裡也只剩下冷兵器，這倒是其次。

    身為漫威宇宙最頂級的特工之一，聰明的娜塔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因為她根本沒有參與過畢業考試，也沒有參與這個的必要，現在的一切不符合常識。

    身體回到了13歲時的模樣先不說，比自己更小的葉蓮娜卻反而更強，她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壓倒性地勝過自己，要不是這麼多年工作的經驗沒有丟，也許還真對付不了她。

    是，現實之中的葉蓮娜也不弱，她也有白寡婦作為代號，但那都是在忠嗣學院畢業後好幾年的事情了，絕對不是夢中的現在。

    但不得不說，娜塔莎對這個噩夢還有一些喜歡的地方，那就是戰場不錯，她一直都想要在這個宮殿裡大鬧一場來著。

    如果不是這個夢太過於真實，自己受傷也會感覺到疼痛，讓她不敢嘗試在夢中死亡會怎麼樣的話，她也許還真不會這麼認真地和其他姐妹們搏殺。

    「嘻嘻！羅曼諾娃姐姐！我就是葉蓮娜啊！」

    桌子另一面，穿著白色緊身皮衣的金髮女孩發出了刺耳的笑聲，她的脖子就像是搖頭娃娃的彈簧一樣，帶著那腦袋左右瘋狂搖擺，一頭長髮甩得仿佛電風扇一般：

    「來嘛，來和我廝殺啊，我們都是利維坦的蜘蛛，我們註定彼此吞噬，我們體內的毒液就是繼承自大家的痛苦，我們永遠不會得到幸福，哈哈哈哈哈！」

    說著說著，她嘴裡的口水像是小瀑布一樣流出來了，在地上形成了小小的一灘水泊，給人的感覺是很饞的樣子，她趕緊用長長的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這不是真的，你只是我的噩夢。」

    辦公室的窗戶破了，窗外的寒風灌入，吐出一口白霧的娜塔莎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要不是打不過這玩意，她早就用手裡的刀讓這假貨閉嘴了，現在卻只能儘可能地拖延一下，看看有沒有發動攻擊的機會：

    「我現在就活得很幸福，姐妹們也一樣，我們不用去執行什麼殘酷的任務，也不需要在世界上尋找自己的位置，我們早已不是野心家的獵犬了。」

    「嚯嚯嚯，不要欺騙自己了，你現在依舊生活在黑暗之中，不能用真面目見人。」

    一手握著匕首，一手擦口水的金髮女孩這麼說著，她的笑容十分燦爛：

    「為什麼過得那麼辛苦呢？來吧，殺了我，認清你自己內心那嗜血的一面，告別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幻夢吧。」

    在夢中傷害做夢之人的身體，並不是夢魘所渴望的，它們更喜歡摧殘被害人的精神，讓其感受到痛苦和折磨。

    肉體痛苦只是最初級的，心痛才是噩夢誕生的必須品，之所以貓咪把夢魘稱為『壞種子』，就是因為它們能夠用生物的夢境孵化出更多的同類來。

    一個人要是墮入噩夢，他就會源源不斷地產生負面情緒，而眾所周知，情緒就是能量的一種。負面能量則是夢魘誕生必備的沃土，也可以說是糧食，甚至還能是武器。

    因此娜塔莎不想和它動手，而是開始交談，這個夢魘巴不得這樣呢。

    在夢中它有著無限的時間，就算一句話重複無數遍，都能把人洗腦完畢，讓被害者再也無法做夢，只要入睡，就會來到噩夢世界。

    所以在這破爛的辦公室里，隔著桌子玩老鷹抓小雞的它笑個不停，因為獵物身上已經產生了負面的能量，雖然是一點點名為恐懼的基礎能量，但剛開始就已經很香甜了呢。

    可惜它高興得太早了，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按在了它的頭上，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老遠我就聽到你在逼逼賴賴的，你打算對我的姑娘做什麼？」

    這其實不是個問句，至少蘇明沒有指望能夠獲得什麼回答，他只是將夢魘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給貓咪創造出手的機會罷了。

    確切來說，應該是出口？

    就在這個偽裝成葉蓮娜的夢魘轉動腦袋看清喪鐘的時候，一旁地面上匍匐的千貓之夢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