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密密麻麻的黑點遍布四周。

    托尼在震驚中愣了數秒後迅速回身，隨即沿著光柱沖向高空。

    地面上，警察的呼喊聲愈發高亢，人群的撤離愈發快速。

    凌靈著黑袍冷眼旁觀，但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他屈指連續彈出，剎那間成千上萬柄虛幻至極的靈劍激射而出，在整座城市的邊緣插入地下，很快便繞成了一圈。

    這些靈劍，以人類的肉眼根本無法捕捉，在凌靈沒有主動操控的時候，人類看不到也碰不到，靈劍也不會阻擋人們撤離的道路。

    但這裡所說的人類指的是普通人，而地球上顯然有人並不普通。

    紐約聖殿。

    他們在空間裝置搭設成功的瞬間便察覺到了異常，這完全仰賴與卡瑪泰姬三大聖殿在地球上架設成的魔力網絡，任何一絲來自外部或內部的能量波動都逃不過這群法師的監控。

    然而本著不參與、不影響、不操控正常人類世界規則秩序的原則，他們並沒有提前警告紐約市政府或人民。

    即便空間裝置成功啟動，外星人入侵地球，聖殿也沒有太過震驚。

    畢竟這也不是外星人第一次降臨地球，如齊塔瑞這樣的科技側勢力，根本也不配被卡瑪泰姬視為敵人。

    只不過當凌靈布下數萬柄靈劍的時候，他們卻有些坐不住了。

    劍陣雖然沒有啟動，但隱約之間潛伏著的強悍波動，就好比在普通人面前放了一枚大伊萬，足以令人心驚肉跳。

    凌靈做好準備後低頭觀望，身邊的空間突然冒出火星，只瞥了一眼，他便無奈地抿了抿嘴。

    「古一法師，好久不見。」

    聞言，身著黃色僧袍的古一驀地皺起眉頭，目光中難掩好奇，口中卻溫和地道：「我們見過嗎？」

    「見過，而且算是朋友。」

    古一眉宇舒展，點著頭沒有再繼續追問這一點，她眼神轉向城市四周，瞳孔內清晰地映照出無數靈劍。

    「很可怕的魔法陣。」

    關於魔法這個詞，凌靈很想跟她掰扯掰扯，不是所有超出人類認知的東西都是魔法，但古一接下來的話卻打斷了他的思緒，甚至讓他陷入了短暫的愣神之中。

    「有人讓我配合你的一切行為，哪怕毀滅這個宇宙也在所不惜。」

    沉默之中，凌靈首先想到的是三位一體維山帝，由歐希特、霍格斯和阿戈摩托共同組成的三位一體神祇。

    歐希特起源於地球，為地球遠古舊神中的一員，她是一切白魔法的起源，也被稱作光明女士。

    霍格斯是宇宙中某神秘種族最後的倖存者。

    阿戈摩托從歐希特的一滴眼淚中誕生，即相當於是歐希特的子嗣，他是阿戈摩托之眼的製造者，也是時間寶石最早的擁有者，更是史前奇異博士，初代至尊法師。

    如此三位一體的神祇，與卡瑪泰姬一脈相承，也是卡瑪泰姬諸多法師的力量來源，另外維山帝的神聖之劍、霍格斯的遠古之軀等等魔法也皆源於此。

    那麼問題來了。

    明明送凌靈來到這裡的黑魔法之神西索恩，而他與維山帝是絕對的死敵，為什麼作為維山帝傳承的卡瑪泰姬至尊法師，會得到這樣的指示？

    是古一叛變了？還是維山帝和西索恩和好了？

    又或者，古一投入其他人的懷抱了？

    永恆？

    永恆與死亡都屬於五大創世神明，他們的關係或許不好，但不應該會出現針對才是。

    況且永恆的責任是維護和監管宇宙內的正常秩序，除非出現了能夠威脅到多元宇宙的事情……呃，等一下！

    凌靈好像明白了。

    多元宇宙超多人在線戰爭策略動作冒險角色扮演網路遊戲？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凌靈很清楚，冥界之劍這個大型網遊項目的根本不是給多元宇宙的生命們發福利，也不是所謂的死亡規則，這只是仙王路上的一個步驟而已。

    但他的謀劃不可能被提前知曉，時間寶石早已看不到他的過去和未來。

    即便有人根據現有的條件猜測到凌靈的心思，最多只能想到凌靈對死亡規則的覬覦。

    那麼作為維護多元宇宙正常秩序的永恆，為什麼會讓古一配合凌靈去破壞現行的死亡規則？

    無數思緒在凌靈腦中飛速閃過，一條條線索清晰排列出來，然而有頭無尾，難有結論。

    片刻後，凌靈回過神來，眸光深沉地望著古一。

    古一淡然處之。

    兩人一語不發，一切盡在不言中。

    對視之間，凌靈從古一眼底捕捉到了一閃即逝的疑惑，想必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背後的老大究竟意欲何為。

    城市中，托尼獨自迎戰齊塔瑞大軍，但他終究只有一人之力，處於正常劇情發展序列下，他並沒有如同隔壁一樣提前研究出了龐大的鋼鐵軍團。

    齊塔瑞大軍的人數著實太多了。

    天空中仿佛被撕開了一個大洞，幽暗的空間直徑達到了百米，潮水一般傾瀉下來的軍隊輕易衝破了托尼的防線來到城市低空中，炮火紛飛，大樓傾塌，煙塵四起，哭喊不止。

    所幸方才半個小時已經撤離了不少人，此時的傷亡數量也急劇降低。

    剛剛出發的國民警衛隊逆著人潮而來，速度緩慢。

    聯邦緊急調集的空中支援部隊或許才剛剛準備起飛。

    古一望著綿延的戰火眼神微動，隨後道：「我下去看看。」說罷，她落到一座大廈頂上，與周邊的齊塔瑞士兵展開戰鬥。

    對她表現，凌靈只有兩個字的評價：划水。

    鏡像空間沒有，大範圍殺傷的魔法沒有，手上拿著兩塊魔法凝聚的半圓和齊塔瑞玩起了近戰，簡直叫人沒眼看。

    不過凌靈還是看得興致勃勃。

    他很想知道，從未來穿越時間返回的綠博士是不是真的會向古一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