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良好的心理素養壓制著他們沒有立即起身逃跑。

    一旁的大屏幕上投放的是一樓的場景，方才凌靈的所作所為都在這些人的眼中。

    托尼搶先道：「希爾，你應該聽到我剛才的話了。」

    希爾點了點頭，眼神依然放在凌靈身上。

    托尼稍稍挪了一下腳步，正好攔在兩人之間。

    托尼打開面甲，朝著希爾擠眉弄眼，口中卻用正常的聲音和語速道：「希爾，我要接管神盾局，我需要這裡的一切資料和重要物品。」

    希爾立時皺起眉頭就要搖頭，托尼又道：「如果你拒絕，我們將會採取強制措施，包括但不限於方才的手段。」

    他在「我們」這個詞上用音極重，顯然是意有所指。

    凌靈在他身後一時失笑，他伸手撥開托尼，望著希爾的雙眼道：「他說的沒錯。」

    希爾是認識凌靈的，包括樓下的那些特工，大多也知道凌靈的身份。

    他們的反抗，是基於自己的身份和所處的環境。

    神盾局總部。

    在某些國家眼中都是絕對的龐然大物。

    興許是長期的自視甚高，讓他們的內心失去了應有的敬畏。

    凌靈第一次轟炸神盾局紐約分部的時候希爾雖然不在，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知道凌靈對神盾局的態度，尤其是她在神盾局內的地位和聲望僅次於尼克·弗瑞，所能接觸到的資料遠非尋常特工可比。

    已經被幹掉的科爾森也不行。

    另外，瑪利亞·希爾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普通人，就連真的尼克·弗瑞都曾經接受過藥劑注射，她卻從來沒有。

    在凌靈和托尼的眼神注視下，希爾心中思緒急轉，良久，她點了點頭。

    托尼卻奇怪地鬆了口氣。

    凌靈見狀，直接走到一旁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希爾：「我可以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但是超乎我權限之外的我也無能無力。」

    「放心，希爾女士，那些交給我就好，不過我需要你的人幫我搬運一些東西，比方說你們總部的重要倉庫。」

    希爾眼皮狂跳，但看了凌靈一眼之後，最後還是忍住了。

    希爾對著麥克風下達了命令後，帶著托尼一同離開，指揮室內安靜得落針可聞，少頃，有人悄悄起身離開，見凌靈不管不顧，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地跟著跑了出去，凌靈甚至可以聽到他們出門後重重的出氣聲。

    三曲翼大廈附近，一位髒兮兮的流浪漢坐在地上弓著腰，腦袋深深地藏進了滿是灰塵的大衣中。

    在衣物遮掩下，他看著面前的虛擬屏幕咬牙切齒。

    少頃，他直接站起身來走進一條深深的巷道，不久後，穿著黑色風衣帶著眼罩的尼克·弗瑞重新出現。

    指揮室里，凌靈掏出手機，屏幕上的簡訊寫道：凌先生，非常感謝您的幫助。——亞歷山大·皮爾斯。

    凌靈回道：「你的人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行動。」

    收起手機，凌靈起身邁步，直接來到一樓正門。

    附近的特工們頓時一驚，有人本能地想要抬起槍口，在看到凌靈之後頓時悚然，忙不迭地收槍。

    凌靈對他們微笑回應，旋即抬頭看著大門處。

    不一會兒，尼克·弗瑞到了。

    他黑色的面龐仿佛凍結的冰塊，寒冷的氣息讓周遭的特工們心臟狂跳。

    局長回來了，有人將消息傳遞給了臨時負責指揮的希爾。

    倉庫里，希爾愣了一下，隨後繼續監督自己的下屬搬運著自家的倉庫。

    她並不認為弗瑞回來就能夠改變眼下的局勢。

    「凌靈，你太過分了！」

    弗瑞一開口便是斥責。

    聞言，周邊的特工臉色驟變。

    接下倆的畫面並沒有出乎他們的預料，劍光迅捷地閃過，一條黑漆麻烏的手臂直接飛起跌落。

    大廳里噤若寒蟬，眨眼過後，弗瑞捂著斷臂悶哼不已，額頭瞬間冷汗潺潺。

    凌靈上前，手掌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拍在弗瑞的臉龐上。

    「誰給你的勇氣？」

    弗瑞仰起頭怒目而視。

    實際上，他的心臟跳動的飛快。

    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為什麼凌靈居然就那麼果斷地斷了他一條手臂。

    若是真的弗瑞在這裡，肯定不會像這個假貨一樣囂張。

    至少真弗瑞被凌靈踩過腦袋。

    凌靈眼神微微一動，假弗瑞眼中的怒意瞬間消散，為了避免引起誤會，他甚至立刻就低下了頭。

    「弗瑞局長，神盾局裡有內奸，你知道嗎？」

    弗瑞點了點頭，心道：托尼果然告訴了他。

    凌靈又道：「我是在幫助神盾局。」

    弗瑞繼續點頭，同時抬眼道：「謝謝凌先生的幫助，之前我被內奸刺殺，不得已才在外面躲避起來恢復傷勢，現在我已經沒有問題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麻煩凌先生出手了。」

    凌靈果斷搖頭。

    「弗瑞局長，有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弗瑞搖頭。

    凌靈看著他道：「監守自盜。」

    弗瑞眼神驟然一變。

    凌靈輕笑道：「我現在懷疑你就是神盾局內部所有叛徒的首領，你被刺殺只是一個實現安排好的陰謀，既能為你洗脫嫌疑，又能讓你隱藏在暗中指揮神盾局內部的叛徒行事，眼看我和托尼即將接管神盾局，你害怕自己和所有手下全部暴露，所以只能提前露面。否則，以你被刺殺後的傷勢怎麼可能恢復得那麼快，我說得對嗎？」

    弗瑞驚愕地瞪大了自己的獨眼。

    旁邊聽到凌靈話語的神盾局特工們也頓時面色一滯，隨後看著弗瑞的目光中也不禁帶著幾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