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還未察覺到自己丟了什麼之前，凌靈人劍合一划入升天。

    前腳剛剛踏進通道，身後便傳來死亡的怒吼。

    真是令人聞之悲戚，聽之愴然。

    「你該死啊！！！」

    伴著吼聲，死亡在明白自己丟了眼珠子後的這一刻終於徹底放棄了對自身力量的約束，對凌靈的恨意和殺意壓過了對永恆的敬意和懼意。

    更高緯度更具破壞力的能量瞬間穿透茫茫時空降臨。

    凌靈身後的通道上當即炸開蛛網版的裂痕，北斗九星劍陣凝聚為一的力量竟然在頃刻間變得搖搖欲墜。

    「壞女人！遲早有一天我要把你煉成一顆死亡寶石！」

    匆匆撂下一句狠話，凌靈直接斬斷了身後的通道，瑩瑩光華猛然向內收斂，最終凝聚成一點徹底消失。

    死亡的力量將凌靈來不及收取的九千萬靈劍同時崩滅，躁動的能量彼此瘋狂衝撞時引發了無比劇烈的爆炸。多元宇宙的強大威能超越了時空的限制立時覆蓋地球、銀河系乃至整個宇宙。

    整個宇宙中弱小的生靈因無知而僅是心有所感，強大的生靈反而戰戰兢兢。

    這時，一道白光在死亡頭頂垂落，絲絲縷縷的氣息降下後非但沒有與死亡的黑氣衝突，反倒像是在溫聲細語地不斷安撫著她的情緒，同時也讓她右眼恐怖的空洞變得柔和起來。

    她是規則，沒有實在的身體，卻有凝聚的化身，化身的眼，就是她作為規則的眼，失去的眼睛並非無法重生，至少短時間內無法達成。

    失去一隻眼，不但是失去了部分極其重要的死亡規則，更令她難以接受的是，這還會影響到她對多元宇宙的感知，對她尋找凌靈愈發不利。

    這就是規則化身的特點，尋常時候無人能傷，自然只能叫做特點，當她因為大意而被凌靈真真切切地剜下一顆眼珠之後，特點也就成了弱點。

    死亡的暴怒多是對凌靈的怨恨，其中也有對自己輕敵大意的追悔。

    在白光的安撫中，死亡稍歇片刻，旋即身影倏地消失。

    在茫茫多元宇宙之上的角落裡，有人聽到連續響徹數月都不肯停歇的悲憤與仇恨地咆哮。

    ……

    戰鬥雙方拍拍屁股直接走人，留下滿目瘡痍的大地。

    「斯塔克。」史蒂夫突然發出一聲輕喚，語氣帶著幾分顫抖。

    托尼茫然回頭：「怎麼了？」

    「別動！」綠博士突然用巨大的雙手按住托尼的肩頭，同時卡住了他的脖子，「托尼，告訴我，你有什麼感覺？」

    「感覺？我感覺你們突然變得很奇怪，你能不能別用那張大臉對著我，我對龐大的東西有點害怕。」

    斯特蘭奇從托尼背後走過來，綠博士瞄了一眼，托尼本能地想要轉頭，卻被綠博士直接用大手覆蓋了腦袋。

    「別，托尼，看著我。」

    「嘿，你得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卡羅爾直接衝上前來抓住托尼的手。

    托尼嬌軀一顫。

    「等等，卡羅爾，我們不能這樣，雖然我確實欣賞你，但是我現在有老婆孩子，尤其是當著其他人的面，這樣真的不好，其實我們可以晚點再談……」

    「閉嘴！」四人同時大喝。

    托尼嚇了一跳，眼神飄忽之際，立刻捕捉到了自己左手上那六顆燦爛的寶石。

    托尼直接嚇軟了。

    好在綠博士及時托住了他的脊背，「托尼，別害怕，也別亂動。」

    「噢，天吶，我要死了，寶石會把我炸掉的！斯特蘭奇，快把他取下來。」

    奇異博士緊緊皺眉，微微搖頭，史蒂夫見狀也變得神態凝重。

    「完了完了，我要沒了。」托尼絕望了，他猛地轉頭湊在綠博士的大臉面前：「班納，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拜託你幫我照顧佩珀和摩根，我的遺書在閣樓上，記住告訴她們，我愛……」

    卡羅爾撇了撇嘴，絢爛的光芒在掌中升起，直接一把將手套從托尼手臂上拽了下來。

    她將手套往地上一扔，嘲諷地看著托尼：「鋼鐵俠，哈？」

    托尼回神，隨後在四人帶笑的目光中緩緩站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