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了他的名字。

    這個梅林比凱印象中的梅林要成熟的多，不過不是樣貌上的成熟，而是氣質和眼神。仿佛曆經了很多滄桑一樣。

    「你認識我？」梅林的虛影一愣，笑著說道：「我還以為過了很多年以後，沒人會記得我才對。」

    「是啊，的確過了很多年。梅林沒想到我們居然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面。」凱手一揮，他恢復了原本的樣貌。

    梅林的虛影一愣：「凱」

    接著梅林苦笑一聲：「沒想到，居然是您。」

    「怎麼？很不想見到我？」

    「不不，應該是害怕」梅林嘆了一口氣：「我並沒能保護好您拼上性命都要保護的國家，我辜負了您，也辜負了亞瑟。」

    「你和亞瑟的確做的很糟糕。」凱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能說道，哪怕是亞瑟在他面前，他也會毫無顧忌指出他們的過失。「我一直覺得烏瑟對亞瑟的擔憂是過分的保護但事實證明，老人的智慧的確不可小覷。」

    「您怪我們麼？」

    「怪？有用麼？卡梅洛特消失了一萬年了梅林。謝謝你將這座城市保護的這麼好。」凱嘆了口氣，事到如今說再多也沒用。凱能夠感受得到，這個梅林並不是梅林。

    因為那只是一道影像，最多算是有點智能，並不算梅林本人。

    當事人都死絕了，凱就算要怪，都不知道該去找誰。

    梅林聽到凱的感謝，笑了起來。

    但那笑容之中充滿了苦澀和悲傷。

    「真抱歉呢沒有保護好亞瑟。」梅林的笑容就是典型的那種笑著哭。

    老實講，他這幅表情讓凱不知道該怎麼好。

    畢竟凱總感覺他的感情中夾雜一些禁忌的東西。那玩意讓凱無法直視。（腐國的電視劇麼，我在網上還看到這樣一個說法，那就是滾娘之所以是那副尊榮，就是為了凸顯梅林和亞瑟的盛世美顏特娘的，還真有道理）

    但目前這種狀況，凱好像不能什麼都不說。

    「亞瑟死的時候後悔過麼？」

    「不亞瑟，他從不後悔。」

    「那就好至少他像一個真正的騎士那樣死去。這不算一個糟糕的死法。」

    兩人之間的氣氛尷尬到爆炸，哪怕是一旁壓根不明白情況的亞特蘭娜都能感受到的出來，所以她非常明智的選擇了沉默。

    「能告訴我，王國的人民都去哪了麼？我在一萬年後甦醒，這個世界已經完全改變。」

    凱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還有莫甘娜。她最後怎麼樣了？」

    梅林留下的書中並沒有莫甘娜最後的結局。

    「已經一萬年了麼？」梅林也收拾好的心情，露出一副懷戀的的表情。「王國的子民由莫甘娜帶領，他們去往了阿瓦隆。」

    「遙遠的理想鄉？」

    阿瓦隆在古代凱爾特人的神話中，就是一個類似天堂一樣的存在。那裡是精靈的國度，那裡沒有疾病，沒有飢餓，沒有死亡，沒有悲傷，白天永遠是秋日的豐收，晚上永遠是盛夏的夜空的國度。只有那些最善良最純潔的靈魂才可以進入其中。

    「那些精靈允許我們走進他們的國度麼？」

    阿瓦隆是真實存在的，這一點凱知道。但和一般人想像的不一樣，那並不是天堂，雖然關於它的傳說大部分是真的。但唯一有一點卻不一樣。那就是精靈並不是那麼好說話的種族。

    這裡的精靈可不是指現代社會創造出來的那種尖耳朵，皮膚白皙，身材火辣的種族。

    相反凱爾特人神話中的精靈相當的難搞，他們可以善良如天使，也可以惡毒如惡魔。總之是一種性格相當怪異多變的生物。阿瓦隆是他們的國度，他們嚴厲禁止任何人進入其中。

    「我用了一點點小小的手段讓他們暫時搬離了那裡。於是阿瓦隆就空了出來。」梅林故作輕鬆的說道。

    看來那小小的手段並不想梅林說的那樣輕鬆。

    按照凱對那些性格刻薄的精靈的了解，想讓他們讓出自己的國度，唯一的辦法就是殺光他們。

    「莫甘娜她成為了女王？」

    「沒錯，潘德拉貢家族只有她擁有繼承權了。」

    「滾咳，格溫呢。我在你的日記上看到，她成為了女王。」

    「嗯我太天真了。人們對一個鐵匠的女兒成為王后都難以接受，更何況是女王了。她死了，死於一次卑劣的暗殺。」

    凱沒問莫甘娜參與其中沒有。

    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凱覺得沒必要讓大家難看。反正對凱來說，格溫並不算什麼重要人物，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死了，凱都不用隨禮。

    「這麼說，我可以找到莫甘娜？」

    倒是莫甘娜，讓凱生出了一絲希望。

    可沒想到梅林卻搖了搖頭。

    「他們被放逐到了為之時空，不可能再回來了。」梅林說到這裡格外的苦澀。

    仙人們為了對抗命運，把所有受到命運侵蝕的人和事都放逐出了地球。而在凱爾特人那裡，烏瑟王的做法卻在冥冥中和仙人們相得益彰，烏瑟王滅絕魔法的做法，正好是對抗命運的手段。凱爾特人的法術是所有已知法術中最接近命運的。

    越是讓這種法術流傳，凱爾特人受到的侵蝕就越嚴重。

    可偏偏亞瑟和梅林兩個小年輕等到烏瑟王一死，就更改了烏瑟王的國策。大力利用魔法造福王國。

    結果導致，凱爾特人徹底沒救了。

    仙人們沒有直接滅絕凱爾特人，都是有好生之德。

    所以乾脆將他們全部放逐，切斷了阿瓦隆和現實的鏈接，將其放逐進入時空風暴之中。

    讓其永遠不能再和現實有任何聯繫。

    這也是保證地球獨立於命運之外的辦法。

    凱一愣，心裡空落落，要說失望，倒也沒有。畢竟他之前一直以為莫甘娜已經死了。可至少現在知道，她非常可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