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工重重地冷哼一聲「你那身骨頭能值幾個錢?扔給狗啃狗都嫌。」
「愛要不要。」君長唯豁出去不要臉了,「反正沒錢。」
「我就沒指望過你能還錢,」老天工把菸斗重新塞嘴裡,「這樣,你幫我一個忙,不僅欠的賬一筆勾銷,我再幫你徒弟打把刀。」
「一個個的,怎麼開口就是一個忙,說是一個,其實拔出蘿蔔帶出泥地不知道多少件事等著我去做……行吧。」君長唯伸手想摘葫蘆,一摸才記起來酒已經喝光了,無可奈何地放下手,「先說好啊,今天晚上我已經攬了一樁活,你別太能折騰。」
「我的活簡單。」老天工道,「我要殺一個傢伙,但估摸著單靠我自己,殺不了他。你到時候來搭把手。」
「誰?」
「謝遠。」
君長唯一頓「你們天工府打算出世了?」
「讓一個叛徒逍遙了三千多年,夠丟臉了。」老天工摳了摳菸斗,摳出點火光。
「你找到他了?」
「最近這些年,我隱約發現清洲有荒使活動的痕跡,他當初叛出天工府後,就入了大荒。算算,按他的能耐,成為荒使也是遲早的事。」老天工仰起頭,「在清洲的這荒使,自稱『戲先生』,我覺得沒錯了,應該是他。」
君長唯沉默了片刻「有件事該告訴你。」
「說。」
「山海閣有人和大荒接觸,左梁詩就在查這件事。」君長唯把太一插/回鞘中,站起身,「兩樁活變成一樁活了,可我怎麼覺得,要做的事是越來越多了?行了,你記得幫我徒弟打把刀。」
「餵。」君長唯剛要走,老天工就喊住了他,「左家那小子你見過沒?」
「見過,怎麼了?」
「你覺得那小子怎麼樣?」老天工猶豫地問。
「還行,比他老子出息。」君長唯回憶了一下,「長得夠胖,和他爹一點也不像,看著不會讓人想揍他。你想收他當徒弟?我覺得行,他爹雖然不是東西,但他家夠有錢。」
「我還會貪墨他們家那點錢?」老天工沒好氣,他躊躇片刻,又搖了搖頭,「再看看,我再想想。」
「磨嘰。」君長唯嗤笑,「你就想吧,被別人搶先收了徒弟,我看你上哪哭去。」
「你不是要去找你們太乙的祖宗?快走快走。」
老天工瓮聲瓮氣地趕人。
他一趕,君長唯反倒重新坐下了。
「差點忘了……這時候過去找人,十成十地討嫌。矮子,有酒沒?」
…………………………
「明天請你喝酒。」
仇薄燈回到船上,在艙里躺下,將喝光的酒罈丟在一邊,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半枕手臂,面向船舷。
衣衫簌簌,仇薄燈側過頭,看見師巫洛在身邊躺了下來。小舟不大,剛好容兩個人並躺,但隨便一動,就會碰到另一個人。
「走吧,該回去了。」
師巫洛默不作聲。
「不想走?」仇薄燈把頭轉了回去,分析船舷上的木紋,「想帶我私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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