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地賞賞花,喝喝茶,倒也不辜負美景。
閒適的時光過得最是快活,後頭蘇太妃又著人搭了戲台子,喊人來知會了一聲。
愛熱鬧的姑娘家自看戲去了,林錦儀不愛聽戲,元問卿極愛熱鬧,便跟著其他人一起去了。
湖邊一時只剩下三三兩兩幾個人,伺候在旁的丫鬟也是走了一大半。
落英要去幫著安排,跟林錦儀說了一聲便也離開了。
林錦儀這日一下子見了這許多上輩子的故人,更親眼目睹了蕭潛和元問心的私會,到這時方才覺得清靜一些。
她在湖邊走了會兒覺得有些累了,見湖心亭那塊兒人都散了,便又折回去準備小憩一會兒。
千絲寸步不離地跟著她,見她坐下了,便折了回去,跟湖邊伺候的榮王府丫鬟要了茶點。
林錦儀背對著亭子和岸邊相連的小路,忽然聽到了背後沉穩的腳步聲。
&麼快就來了?」她一邊說,一邊笑盈盈地回頭,以為是千絲回來了。
下一瞬,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同樣愣住的,還有滿臉震驚的蕭潛!
蕭潛神色複雜,不確定地喊了她一聲:「阿錦?」聲音里摻雜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同時還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半步。
林錦儀幾乎是從石凳上跳了起來,退後幾步。
兩人陷入無盡的沉默。那邊湖邊的千絲也看到了亭子裡多了個人,快步趕了過來,對著蕭潛福身行禮,「奴婢見過鎮南王。」
蕭潛這才回了神,道:「免禮。」
千絲便立刻去扶著林錦儀了。
林錦儀面色慘白,閉了閉眼才恢復了鎮定,福了福身,「見過鎮南王。」
蕭潛也偏過頭,不再去看那她張極為相似的臉。他也是糊塗了,明明忠勇侯府家的姑娘的,他從前也見過不少回,怎麼方才會錯認呢?
她既然問起,他便點頭道:「本王是有些事要和你說。」
林錦儀一心想逃離這裡,只盼著他長話短說,便示意他不必兜圈子,直接開門見山說就好。
蕭潛道:「方才假山的事情,還請二姑娘別放在心上,也不要對旁人言語。」
原來他是知道有人偷聽的!林錦儀心下一凜。轉念一想,憑著蕭潛的武藝,若是他連幾個偷聽的人都發現不了,也難以在戰場上立生存了……
林錦儀冷冷一笑,「王爺既然做了,又何必介懷旁人怎麼看?」
蕭潛實在沒什麼和小姑娘打交道的經驗,何況眼前這小姑娘,還是他髮妻的表妹,一時間還真是被她問住了。不過這姑娘倒是和從前很不同了,他從前見過幾面,只記得她是個愛笑愛鬧的性子,和眼下冷著臉的樣子判若兩人。
想來,是在為他表姐抱不平吧。
蕭潛也不介意他的無禮,道:「我沒有續娶的打算,今日之事,不過和故人敘了會兒舊。二姑娘若是對家人說了,少不得長輩們瞎想。尤其本王聽說,忠勇侯府人這段時日身子不大好,還是不要叫她誤會的好。」
以忠勇侯夫人對外孫女的愛重,若是知道她屍骨未寒,蕭潛便堂而皇之私會舊愛,怕是真要氣出個好歹來。
……所以,蕭潛特地來找自己說話,介意的是忠勇侯府對他的看法?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林錦儀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怎麼可能呢,自己從前活著的時候,他都不甚上心,眼下從前的她已經沒了,他又怎麼可能在乎這些呢?
她沉吟片刻,也想了明白,覺得他多半是顧忌元問心的名聲才來和自己說這些,什麼顧忌忠勇侯府的長輩,也不過是他掛羊頭賣狗肉的幌子。
也對,當時瞧見的他和元問心私會的,除了兩個丫鬟,便只有元問卿和她。落英應是會告訴蘇太妃的,蘇太妃同蘇氏等人親厚,同岑錦卻不過泛泛。榮王爺和蕭潛要好,蘇太妃想來也不會說些什麼。元問卿是元問心的親妹妹,就算回家說了,也不過是家中之事,並不會傷害元問心遠播在外的那高嶺之花的名聲。所以今日這事,確實只有林錦儀一個外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