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工作

    ……」任琳繼續哽咽著開口。

    小希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落在白色的被單上面，再無聲無息地溶入，形成大大小小的水漬。

    她仿佛是做了一場夢，可是這場夢偏偏又是真實的。

    下午沈青城下班之後又來了醫院，在醫生那裡確定小希的流感症狀都好了之後，這才給小希辦理了出院手續，準備帶她回家。

    小希在病房裡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耳畔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咳嗽聲，轉頭看時，果然是他走了進來。

    她立刻就放下自己手裡正在收拾的東西，轉頭看向他，伸出手來拉了他的手，「你咳嗽這麼久都不好，也住院檢查一下好不好？」

    「不用了。」沈青城拍了拍她的手，道，「就是感冒的後遺症而已，過段時間自己就好了。」

    「後遺症都這麼久了！」小希有些負氣，「難道感冒一下，還要弄個一輩子的後遺症？」

    沈青城轉頭看她，「胡說什麼？難道你希望我一輩子都好不了？」

    「我就是希望你快點好，才想你入院治療的啊！」

    「放心吧，沒事。」沈青城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幫她收拾著東西，「已經差不多了，過兩天就會好了。」

    小希的神情便黯淡下來，再也沒有明亮過。

    回家的路上她一路都沒有說話，回到家裡她也不理他，直接就躺到床上睡覺，沈青城買了外賣回來喊她吃，她也愛答不理。

    按照沈青城從前的個性，她這樣子彆扭，他是絕對不會來哄她的，相反他也不會理她，只會讓兩個人陷入冷戰的局面。可是今天卻不一樣。

    小希躺在床上不肯吃飯，他竟端了飯菜來到床邊，準備餵小希。

    小希睜開眼睛一看，眼眶立刻就紅了，連忙從床上坐起身來，抱住他靠在他肩上，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泛紅的眼眶，「青城哥哥……」

    「聽話，剛從醫院出來，怎麼能不吃東西？」沈青城低聲哄著她。

    小希眼中瞬間就湧起了眼淚，卻也只能極力強忍，很久之後，才又道：「你咳嗽不好，我就不吃東西。」

    「胡說八道！」沈青城低斥，扶起小希，將食物餵到了她嘴邊。

    小希本想扭開脖子轉頭，貫徹自己說過的話，可是她看著他的動作，心頭柔軟得一塌糊塗，終究是沒能再硬起心來，緩緩張開了口。

    他都已經為她犧牲至此，她要怎麼才能狠心辜負他的好意？

    *

    夜裡，沈青城想要她。

    因為生病，兩個人已經許久沒有親熱過，他病完又是她病，小希知道他其實忍了很久。

    「你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檢查出來沒問題就讓你親。」黑暗裡，小希纏著他的頭低聲道，「你都沒有詳細檢查過，你就不怕萬一……又傳染我感冒怎麼辦？」

    她這麼一說，沈青城立刻偃旗息鼓。

    小希察覺到他失落，卻依舊纏著他不放，軟磨硬泡地要他明天去醫院，沈青城被她纏得沒辦法，才終於勉強同意了。

    結果第二天小希醒來的時候，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根本都沒有驚動她，那肯定是不會去醫院了！

    小希有些失落地坐在床上，正失神的時候，外頭忽然響起敲門的聲音。她驀地回過神來，聽了聽敲門的節奏，好一會兒才下床，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任琳站在門外，依舊是昨日的哀傷模樣，小希打開門的時候，她目光還落在這幢樓的大環境上，聽見聲音她轉過頭來，只看了小希一眼，目光就落到了她身後的屋子裡。

    小希終究是將她迎進了屋裡。

    任琳在屋子裡走動了一圈，眼裡的悲傷忽然就更濃了，她坐在客廳的簡易沙里，極力強忍著眼中的淚水。

    「難怪他病成那樣都不肯去醫院……」任琳低頭遮著自己的眼睛，「為了省錢，就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