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嗎？」埃利奧特直奔主題。

    「哦，我想想。」

    白夜笑了一下，「好吧，現在差不多了，我覺得我們可以談一談。」

    「您要怎麼樣，才會放過我們。」埃利奧特問道，「停止這一切呢？」

    「埃利奧特先生。」白夜收斂起了笑容，「我想，你沒有意識到關鍵問題所在，哥譚大同計劃，是不會停止的。」

    埃利奧特臉上的假笑再也維持不住了。

    「所以，貓頭鷹法庭，你們這些人，所尋求，可不是在這場變革中依然持有自己原本有的一切。」

    「而是尋求——『死』得不要那麼難看。」

    「這麼說來，小丑你是不肯放過我們咯？」埃利奧特問道。

    白夜搖搖頭，同情地看著埃利奧特：「其實，我真的有主動針對過你們嗎？」

    埃利奧特雙眼眯起，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說道：「所以，接下來，如果我們不肯付出足夠的代價，表現出足夠的誠意，才會遭到來自於你的真正致命打擊？」

    「難得聰明了一回。」白夜說道。

    埃利奧特幾乎癱在椅子上，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能夠尋求的，就是不要「死」得那麼難看。

    而小丑不出手，是他們死得好看一點的先決條件。

    如果小丑不動手，韋恩集團又不跟他們死磕的話。

    貓頭鷹法庭，他們這些名門望族，至少可以保留住一定的財富。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至少安度晚年沒有什麼問題。

    運氣好，掙扎幾下，說不定還可以繼續當他們的土豪，只不過沒有了以前暗中掌控哥譚的「攝政王」姿態。

    「你想要什麼？」埃利奧特問道。

    他算是摸清了小丑的脈絡，幾句尊稱是不會讓小丑覺得愉快，從而仁慈一把。

    當然，惡語肯定會讓小丑生氣。

    還是直接一點，進入到利益環節，看看有什麼利益可以打動小丑，讓他「袖手旁觀」吧。

    「酒神因子。」白夜說道。

    「多少？」埃利奧特問道。

    白夜笑了一下，重複一遍說道：「酒神因子。」

    埃利奧特猛地站了起來：「這——」

    不可能的話語沒能說出口，他又頹然地坐了下來。

    這一刻，埃利奧特意識到，為什麼眼前的人，在一開始壓根就沒有跟他們談一談的意思。

    因為他知道，那個時候談不出什麼結果來。

    他要的東西，不是多少酒神因子，而是酒神因子本身！

    這是貓頭鷹法庭無法接受的——除非真的到了不接受就會滅亡的程度。

    所以，現在才是他們談的時候，或者說，給他們下最後通牒的時候。

    「我需要跟其他人商量一下。」埃利奧特聲音沙啞，看上去好像老了十歲一般。

    「嗯，你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白夜看了一下手錶。

    「半個小時？」埃利奧特差點又站起來了。

    「行了，時間到了。」白夜說道，「埃利奧特先生，半個小時後，我有2個小時的空閒時間，希望那個時候我們再見一面。」

    「如果沒有的話，現在恐怕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房間門打開，哈莉奎茵走到埃利奧特背後說道：「埃利奧特先生，你不會希望因為打攪市長工作，被保安請出去吧？」

    「不會。」埃利奧特站起來，沒有再看向對面的小丑，走出了房間。

    他已經喪失了繼續看向那個傢伙的勇氣。

    復活之後的小丑，比原本的小丑更加危險。

    原本的小丑頂多算是一個危險的瘋子。

    貓頭鷹法庭從來不會畏懼一個瘋子，觸及他們利益的時候，殺掉就好了。

    可是，現在的小丑，從那個瘋子，變成了一張可怕的大網。

    貓頭鷹法庭就好像網中的獵物一樣，越掙扎，纏繞得也就越緊，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不對，應該說，他們嘗試過反抗了。

    所有反抗的力量都被剪除。

    只剩下了「軀幹」，好像上岸的魚一樣，無力地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