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嫁病公子 第八章春懷3_頁2
虎的站在他面前,即便是向往日那般要他扎幾個時辰的馬步或者逼著他吃很多的飯也是好的……
寡月一邊餵他吃粥,面上卻是緊咬著唇,微紅了眼圈。
「……」卿夜闌頗覺得此刻的寡月同受氣的媳婦似的,那唇咬著就要咬出血來。
在粥碗見底的時候,卿夜闌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他的手臂,「如何又像個嬌娘似的,朕還沒死呢。」
末了,寡月一聽,如同被人淋了一盆冰水一般,當即跪地。
「聖上萬不可說這些晦氣話!」
龍榻上的人微眯美目,意味高深的凝視著陰寡月。
嗯?陰寡月也會這個樣子說話?這樣的慌張?他莫名想笑,卻覺得勾唇的那刻,心底一陣悲涼……
「起來!」他似突然來了不悅,厲聲說道,止不住想咳,卻又強行忍住,他胸口發痛,掩藏在錦被下的手緊緊地捂住傷口,末了,他趁著陰寡月起來的空當才低頭一瞧,竟是一手的鮮紅……
他只覺得雙眼一花,胸腔內翻江倒海,似乎那污血就要往喉嚨處湧來……
他用置在外頭的右手緊捂住唇,那一瞬那股血才壓了下去……
他在寡月抬頭的那刻又垂下手。
陰寡月在抬頭的那刻眉頭一皺,似乎是聞到了什麼味道,只是殿前的龍誕香太濃厚,他方才眼圈紅時鼻頭微微發酸,故鼻有一瞬的失靈……
「聖上有要事要同臣講?」寡月一本正經道。
卿夜闌頷首,他從脖頸處取出一個鹿皮繩子,拿出一串鑰匙來……
寡月眉目神情頓改,他從座椅上站起,「你要做什麼?!」
他已能猜到夜風的意圖,他是要退位還是要立遺言?
「陰寡月,你給朕坐下!」夜闌擰眉厲聲道,似乎是使勁全身的力氣,「朕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無論你信不信,朕……」
說著,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榻前男子勝雪白衣……
「你!……」寡月「噗通」一聲跪地伸手扶住他,本只是微紅的目,如今卻是眉眼氤氳了……
原來他一直都是一個人支撐著,他強大到不同別人說他的苦衷,一個人默默地扛著,為什麼他明明是親如手足,他明明是他的左膀右臂,為什麼這些日子要一直瞞著他……
「郁叔……他好自私……他便不知他走了,不是更送了我一程嗎?……望君珍重,望君珍重……他教養我這麼多年,我怎能開罪於他?有愧良臣有愧君嗎?亞父……你何苦這般待我……」
那榻上男子薄唇血染,臉色卻煞是蒼白……
「傳御醫,我要傳御醫,叫諸葛蕁來!」那榻旁素衣男子已慌張失神到手足無措,莫名的他的腦海里閃過南衣死的時候。
「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明明我是最弱的,明明身子最破落的是我,為何卻是你們比我先死?南衣是天生和我一樣的體質,而你呢,卿夜闌你不能死!」說著寡月就要往殿外沖。
「寡月!」他急聲厲喚,那白衣血染的男子卻決絕的不肯回頭。
「陰寡月,你給朕站住!你連朕最後一點時間都不陪著朕嗎?!」那人已從床榻上滾下。
那響聲讓寡月頓時轉身回頭,卻見到那人一襲明黃裡衣處處……都是血水……
怎麼會這樣?
記得黃昏時候他才喚人來給他擦過身子的!如何會這樣?!
淚水溢滿了眼眶,他想開口怒斥,或者哀嚎,最終卻只能將他抱起,哽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寡月,我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只是……國不可一日無君,這朝野內外內憂外患,還有太子晉侯黨羽散落逃逸四方,更有辰地之人不知心術……寡月……」夜闌帶血的手握住寡月的,「這是我父輩祖輩的江山,我不想到了我這一代,或者下一代手中就完了……我無子嗣,夜帝一脈緊剩下寧王,卿沂多才好學,又英明果斷,只是尚年幼,他與你合得來是幸事,日後便是你要操勞些兒了,我封你我相,再封你為攝政王爺,日後都察院、國子學、翰林院,及朝中七院,甚至朝野內外都在你掌控之中,若……日後卿沂能為明君等他冠禮之後,你便將權交與他與顧九逍遙也罷,留在長安也罷……只是……」
卿夜闌頓住了,目光變得深邃,「若日後卿沂昏庸,你便廢了他……再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