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楊凡一個人說話，這小子好像把他們當成導遊使喚了，路上看到一個大點的牌子，顯眼點的建築，就問他們那是什麼，搞得好像鄉下人進城一樣。

    不厭其煩之下，破陣不得不把剛剛準備孝敬師叔的早餐送到了楊凡的面前，請他用早餐，希望這能堵住他的嘴。

    雷鳴龍也沒有任何的牴觸，暗罵了一下就當是餵狗了。

    ……

    雷鳴龍和破陣以為楊凡是個「話嘮」，卻沒想到這是楊凡故意要讓他們煩躁的。在他隨口說的、問的那麼多東西裡面，時不時的夾雜一句關於萬門的信息，因為打亂了，他們都沒有注意。雖然他們也沒有直接的回答，但通過他們的表情反應，楊凡還是側面打聽到了不少湘州萬門的信息。

    這個湘州萬門居然有幾百年傳承的歷史，而且領導人一向很有長遠目光，對於政治方面的敏感度也把握得很好。即便歷經改朝換代的各種運動，他們都提前的低調，把實力保存了起來。所以直到現在，很多門派都中斷了傳承。像名氣最大的幾個，其實是拜武俠小說和某些電影推廣出來的名氣，在最近二三十年的經濟掛帥下，地方政府為帶動旅遊投資發展起來的。

    這便像是那些重修的古蹟，或者仿製的贗品，即便富麗堂皇，比原來更加的光鮮漂亮，卻已經沒有了屬於它們的那一份底蘊，在真正方家眼中的價值，是遠無法跟蕭瑟斑駁的古蹟遺址、殘破古董比的。

    萬門是刻意低調，別說武俠小說、電影裡面沒有提及過，就是當地人都幾乎沒有什麼人知道。他們一直是以秘密的方式傳承著，這讓他們聲勢名望不夠壯大，但卻很好的保持了傳承。到現在每一代的弟子，都還有一些真正強大的武者出現。

    他們自己也不屑那些為了上電視、為遊客表演的名門大派，那些往往已經淪為旅遊勝地。但他們排斥的是門派商業化，而不是排斥現代商業。相反的，他們能夠傳承數百年，正是因為每一代都有地址在世俗經商，才能維持練武練功所需的大量開銷。

    窮文富武，沒錢哪有時間練功？沒錢哪裡吃得起肉、跟得上營養？沒錢哪裡買得起藥材？所以門派的長興，是一定需要世俗產業支持的。歷史上的那些名門大派，也往往都是當地的大地主，山門附近的田產都讓他們霸占、或者通過朝廷封賞給他們了，要不然也養不起那麼多弟子。

    萬隆大廈就是他們根基商業的總部，像華安的那家中藥店也是他們的產業，在多個城市都有開辦。

    再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破陣開著車離開了湘州市區，經過了鄉村，然後開到了一個山區。穿過一邊山林之後，最後車子開進了一個叫萬隆度假山莊的地方。

    從名字就能看出這是萬門的產業，可看這麼偏遠幽靜的環境，不像是很商業化的，楊凡估計這就是一個對外申報的幌子，實際上就是把他們門派的根基——破陣說的祖堂所在的地方，以一個更現代化的名義出現，這樣把路鋪過來，也能方便進出。

    果然，度假山莊的圈地面積很大，車子在裡面蜿蜒而上，沿途依稀可以看出前面有一些是做成旅遊度假的模樣，但後面則有點古色古香，在後面山上也有不怎麼大的古老塔廟。

    車子最後停在了一派精舍之前。雷鳴龍冷冷的喝斥：「小子！下車！你傷了我們萬門的人，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你。如果沒有你們家大人來負荊請罪，就得那你的來抵充！打斷你全部手腳，廢除你的武功，還是便宜了你。」

    楊凡捂著傷處小心的下車，這既然是故作姿態，也是真的小心保護傷口，一晚上的休息下來要好了不少，如果再拉扯出血就更麻煩了，這裡他們可不會給他換藥！

    破陣沒有一起下，而是把車開走了。

    雷鳴龍盯著楊凡，示意跟著他往裡面走去。

    整個萬隆度假山莊的人就不是很多，進入上面的精舍內院，更難見到人影。當雷鳴龍帶著楊凡來到了一個堂屋前，裡面出來了一個年輕人，一看到他們兩個，情緒就有點激動。

    「師叔！這就是傷了兩位師兄的兇手麼？」他目光兇狠，手已經握緊了拳頭，恨不得馬上就要對楊凡動手。

    雷鳴龍哼了一聲，目光落在楊凡的身上。

    那人跟著看過去，看到病號服、還有腰間沾染了血跡，總算克制住沒有發作。

    「門主呢？」雷鳴龍冷聲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