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成煙 番外:藍橋約二_頁2
卻又不得不來討好我。」
謝紅菁抬起眼睛,平平注視著賈仲地眼睛:「作為我謝紅菁的兒子,你說說看,你有沒有感受過所謂溫暖、所謂親情、所謂愛?」
賈仲垂目,小心翼翼躲開她嚴厲鎖定地目光,就是這目光,就把他逼得受不了了,他低聲說:「很……少……」
「很少?」謝紅菁譏諷地笑了,「那可真是承你吉言,是沒有才對吧?」
不知怎地,賈仲感覺到他娘說這個話的時候,語氣中有無限蕭索,還有,寂寞。
他心裡震了一震,抬眼看著母親,是寂寞,無與倫比地寂寞,自她蕭索的目光里,漫漫散發來。
「我從小就是這樣,生性嚴肅,力爭自己經
事做到最好,同時要求別人也做到最好,既不喜也不善於譁眾取寵,爹媽共養了一個兒子七個女兒,我排行在中,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一個,又加上我這種性格,更是不討父母歡心,姊妹們更是視我為另類,無不避而遠之。從小到大,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或者有什麼好事,都輪不上我。一家裡八個孩子,幾乎月月有生日,便是爹娘不記得了,自己也會撒嬌討寶得些彩頭,姊妹們感情好的,大家就聚在一起熱鬧熱鬧,玩個半宵。獨有我,爹娘想不到,姊妹不合群,從小到大,沒過過一個生日。」
「母親。」
「你外祖家只是小門小戶,照這種情況下去,無人愛無人理,只能等待生命慢慢地發霉。幸虧那時有位本家堂姊,看中我長相好天資高,一定要拉我拜入清雲那個時候還只叫幫。這是破繭成蝶的唯一法子,我便跟她去了。她是白幫主地親傳弟子,於是連帶我進去地位也低,雖然沒過多久我懂得堂姊之所以這麼熱心看上我,只不過是想弄一個為她辦事跑腿的心腹,可我長這麼大,也只有堂姊一個略微對我假以青目,自然是樣樣以她馬首是瞻。」
聲音散在夜色里,象輕煙一樣輕悄無聲地溢走。這一刻,和以往的謝紅菁完全不一樣,失去了一貫的鎮定與冷凝,嗓音里略略有些軟弱。
「堂姊死後,我遭排擠,出人頭地唯一方法不外乎拚死做事。人說道一將功成萬骨枯,江湖上也沒有例外,倘若我在無數挑戰里死了,那麼終其一生都是默默無聞,只有等我幾十年戰無不敗,逐漸站在高峰,才能最終功成名就。而在功成名就之前所需要付出的努力,不是艱辛二字便能概之,我有多少次受傷,有多少次遇險,到今天都不足為人道。而因為我的性格,從來每件事都要求做到最好,對下嚴苛遭致厭惡,對上坦誠亦毫無意外招致厭煩,很多事情,都只有我一個人在摸索,完成了不道一個好字,完不成那就是我的能力問題。沈慧薇是個大好人,在她治下雨露均沾,功德平分,可是她不知道同一件事情我做的那就百分之一百是我做的,被她輕而易舉分出去,別人地事情也輪不到多少光彩在我頭上。我和她爭論,說服不了她,她也說服不了我,她也同樣認為我這個人難說話、難相處,寧可以禮相待敬而遠之,甚至到了後來有事她拐十七八個彎來讓我做,也不會親自和我講一聲。一個新興的幫派里,你和幫主走得遠,這意味著什麼你明白嗎?」
「這種情形維持到有一次我出外辦事,已經辦好了,無意中見到珂蘭,她被人跟蹤可自己沒察覺。
我左右無事就暗中跟著保護了一段,哪知對手出奇的強大,我和她雖然逃了一命,但我自己就受了很嚴重的傷,珂蘭很感激我,我告訴她不必感謝,要是知道這次所謂的見義勇為可能搭上自己性命,我怎麼都不會去救她的。但是珂蘭天天守著我,講故事,唱山歌,**編草,逗我開心,我地傷很重,一天天暈迷時間見長,她始終都對著我笑靨如花。有一次當我從昏迷中醒來,我聽見她在哭,哭得很傷心,叫我不要死,她好想有我這麼一個姐姐。我大抵是重傷之下心軟了,終於對她露出平生個由衷的笑容。」
「到後來我也沒死,三姐請來了北醫淳于極。師父花了三天來治我的傷,結果我傷愈之後,他所用地藥、下的針,以及藥的份量、針的手法,我一概背得清清楚楚,淳于師父甚為驚訝,誇讚我是學醫地天才。這是我生平次有意識的表現,沒想到師父雖然認同了我是天才,卻說不喜我的心術,說我把這些展示出來無非就是想拜他為師。他真是把我看得透徹無比,正因此,儘管後來他為使醫門不絕收我為徒,我們這對師徒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