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蛇浪，紙人一躍而起，騰空兩丈高。

    眾多毒蛇張著嘴，露出尖銳的毒牙，彈射向空中，但沒能咬到紙人。

    雖然躍過了蛇浪，躲過了地面的蛇，可終歸要落地的。

    蛇群形成一個蛇坑，就等紙人落地。一旦紙人落地，將被無數的蛇包圍纏繞。

    雖然紙人不怕蛇毒，但被蛇群淹沒，也會無法發力。

    就像人被埋在土裡，動彈不得。

    空中，紙人拿出一點疊紙，施展撒紙成兵：「以紙為載，陰氣為引，陰兵附體！」

    陰兵落在了蛇坑之中，被無數毒蛇迅速淹沒。

    而紙人則踩著陰兵的頭，繼續沖向老嫗。

    紙人的速度比蛇快，很快便來到了老嫗面前。

    但老嫗並沒有絲毫驚慌，無數毒蛇湧來，形成一個巨大的蛇球，將老嫗護在其中。

    蛇球有兩丈大小，十分巨大，並且還在不斷增大。想要傷到中間的老嫗，必須先將外面的毒蛇殺了。

    紙人繞著蛇球，雙臂不斷揮舞，大量毒蛇被斬為數截掉落。

    可是，依舊不停有蛇湧來，加入其中，蛇球不見絲毫縮小。

    一時間，陷入了消耗戰。

    但變化很快便出現，一個巨大的蛇頭猛然從蛇球中竄出，咬向紙人。

    這蛇十分巨大，有人的腰粗，雙眼像是紅寶石，散發著紅芒，身上的鱗片漆黑，宛如鎧甲。

    紙人猝不及防下，來不及躲避，被咬個正著，只能揮舞手臂砍去。

    可紙手砍在蛇頭上，卻發出鐵石碰撞聲。

    這蛇已成妖！

    紙人剛剛生出這個念頭，便被蛇妖拖入蛇球中。

    不一會，蛇群散開，露出被巨大蛇妖緊緊纏繞的紙人。

    一旁，老嫗露出得意的笑容：「怎麼樣，知道奶奶我的厲害了吧？」

    如果蛇妖正面與紙人交手，不一定能拿下紙人。

    所以，老嫗憑藉眾多毒蛇遮掩，讓蛇妖混入蛇球中，伺機偷襲。

    「你最好放了我，我紙仙道你惹不起！」紙人冷冷說到。

    老嫗的本事確實不錯，但比起他們紙仙道來說，算不得什麼。

    更何況，這些蛇傷不到他，所以紙人並沒有太過害怕。

    可這話，也惹怒了老嫗：「奶奶我也被稱為蛇仙姑，活了幾十年，從沒怕過誰。什麼紙仙，極樂老祖，可嚇不住奶奶我！」

    「況且，你殺了我這麼多小寶貝，豈能輕易放了你。」

    紙人怒道：「是你先往我紙仙廟裡放蛇，挑釁我紙仙道。」

    老嫗並不辯解，而是問到：「你們紙仙道宣稱，能讓人長生不老，是怎麼回事？告訴奶奶，奶奶可以考慮放過你。」

    紙人想了想，準備回去以後，再帶人把這老嫗給剿了。

    「我家老祖，能將人製作成紙人，使人擺脫生老病死，長生不老。」

    老嫗上下打量了一下紙人，有些失望：「就像你這樣？」

    「沒錯。」紙人點了點頭。

    「奶奶我可不想變成紙人，看來你連交換的價值都沒有，還是去死吧！」

    「你不是說會放了我嗎？」紙人怒不可歇。

    「呵呵。」老嫗冷笑：「我和你已經結仇，放你回去，你又帶人來報仇怎麼辦？奶奶我可不傻。」

    紙人奮力掙扎，同時大喊：「你這些毒蛇傷不了我，你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老嫗笑盈盈的看著紙人：「我的小寶貝是傷不了你，但紙人屬於邪法，總會怕黑狗血這些破邪之物吧？」

    紙人驚恐：「你殺了我，你也跑不了，我紙仙道不會放過你的！」

    「放了你，你馬上就會帶人來尋仇。」不管紙人說什麼，老嫗都不為所動。

    沒過多久，便有蟒蛇送來一隻黑狗。

    紙人拼命掙扎，可惜，就是無法掙脫蛇妖的纏繞束縛。

    黑狗血澆在紙人身上，冒起一陣煙，附著在紙軀表面的陰氣消散。

    沒了陰氣附著，紙人變成了普通的紙人，瞬間被蛇妖絞成破爛。

    而紙人的魂魄，也被蛇妖一口吞下。

    看著紙人被毀，老嫗解除了身上的法術，變回了普通人。

    只是，又比之前蒼老了許多，一副隨時可能入土的模樣。

    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狀況，老嫗輕輕嘆息：「這紙仙道的長生不老，是變成紙人，並不是我想要的。看來，只能用化蛇術，苟延殘喘了。」

    驅蛇人，也有延續生命的辦法，就是和蛇融為一體，成為人不人，蛇不蛇的怪物，然後可以多活上百年。

    老嫗花了幾十年，培育出一條蛇妖，就是為使用化蛇術，延續生命而準備的。

    如果有其他選擇，老嫗不想變成人不人，蛇不蛇的怪物。

    所以，聽說紙仙道能讓人長生不老後，立馬便來打探。

    但變成紙人這種死物，老嫗還是寧願變為半蛇半人的怪物。

    老嫗摸了摸蛇妖的頭，嘆息道：「小寶貝，養了你這麼多年，也該用到你了。要不是為了活命，奶奶還真捨不得你。」

    下一刻，老嫗便被蛇妖整個吞入腹中。

    將老嫗吞下後，蛇妖拖住大肚子，來到一處洞穴，陷入沉睡。

    外面則是漫山遍野的毒蛇，守護著洞穴。

    另一邊，張晨眉頭一皺：「有一個紙人死了。」

    一旁的金明遠一驚：「是不是五陽宗的人！」

    張晨搖了搖頭：「死的紙人離我很遠，如果是五陽宗的人，應該是直接來找我，也是附近的紙人被殺。」

    「主人打算怎麼辦？」金明遠問到。

    「去找毀我紙人的人。」張晨語氣平淡。

    三日後，蛇山的一處洞穴中，蛇妖痛苦的嘶鳴，不停的撞擊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