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添亂不添香 番外下 浮生流年_頁2
傢伙,向胖子陪笑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們秦府的家宴呢,向來是不拘禮數,隨緣而來,」舉起酒壺給他斟滿,「殿下來得晚了,理應自罰三杯。」
翌日黃昏,依舊有些酒後昏沉的我,坐在危月燕家的花廳里,揉著額角看她捏著枚繡花針,跟個玄色的荷包較勁,
「你就不適合這個,何必自討苦吃。」我看她一副「捏針如扛鼎」的架勢,繡個荷包繡得殺氣騰騰,實在忍不住出聲勸道。
「算了算了!」她便一把將針線與荷包丟在了茶几上,十分不悅地瞥了我一眼,「還不是你害的,沒事給你家老狼繡什麼荷包,他日日戴在身上晃蕩,惹得我們家龍王眼紅,非得纏著我也要一個。」
我不禁失笑:這些而立之年的爺們兒,私底下怎地都小孩兒一般。
不禁想起我那個荷包……是給秦朗的生辰禮,繡得也是一塌糊塗,卻被秦朗敝帚自珍地掛在腰帶上,從來不捨得取下來。
「昨晚上,你喝到盡興時,攬著殿下的肩膀對飲,可是沒看見你家老狼一張臉都黑成什麼樣兒了。」
我立時駭然,「我……有嗎?」昨晚喝得有點大,今早醒來完全斷了片兒,一點兒不記得。
難怪秦朗一早出門,滿臉的彆扭。
我十分鬱悶地揉揉眉心:這下慘了,如何哄哄這頭小性兒的狼才好……
卻又聽燕子悠悠道:「對了,倒忘了恭喜你。」
這還恭喜我……「恭喜我什麼?」
「你昨晚,親口將閨女湘兒許給了殿下的長子瞻基,今後可就是皇親國戚了。」
「什麼?!」我一拍桌子彈了起來,「此話當真?」
「當然是真的,殿下一提你就滿口答應,我當你早有此意呢。」
「OHMYGOD!」我又欲哭無淚地頹了下去。
「這事兒擱誰身上,不得歡喜得什麼似的,你這狀態不對啊。」燕子看神經病似的看著我,「那可是皇長孫,雖說她生母不怎麼樣,但她,咳……病逝之後,芙蕖作為後娘倒也將那孩子教得十分出色,搞不好日後是要繼承大統的!殿下又是以正妻之位許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這還真沒什麼可「搞不好」,前世的歷史裡明明白白寫著:朱瞻基,日後的明宣宗,大明朝的第五位皇帝,只是……
「嫁給他是要涉身後宮的!後宮那地方,爾虞我詐、險惡無情、步步驚心,」想想我那粉團兒般可愛、天使般純真的湘兒,我愈發頭痛,「我可不想把閨女往火坑裡推。」
「早知如此,就該把湘兒許了我家致遠。」燕子埋怨道,想想又不甘心地問:「母儀天下哎,千萬女人的終極理想,你這當娘的竟一點兒不動心?」
我便弱弱地講了句實話:「我若想母儀天下,自己就母儀去了……」
燕子愣了半天,方頷首道:「倒也是。」遂一拍桌子,沖我怨道,「就是,你當年便成全了殿下的一片心意,母儀你的天下去多好!何必非要來跟我搶老狼?!」
我便「騰」地又彈了起來,指著她鼻子道:「好你個危月燕,到現在竟還惦記我們家狼呢?信不信我去跟你家龍王說?!」
是夜,月色氤氳,燭火搖曳。
臥房裡,秦朗將一臉憤憤不甘的我摟在懷裡,柔聲安慰:「平日裡你倆好得一個人兒似的,怎麼就一言不合打起來了呢?」
今兒的確打得聲勢浩大,將燕子家的花廳弄得狼藉一片,最終還是秦朗和亢金龍雙雙聞訊趕來,一人一個才將我倆拉開。
我臉頰一紅,低聲嘀咕:「原本是比武來的……」打到最後竟較真了起來。
自嫁了秦朗,他深知我這時時處處惹是生非的性子,便教了我一些拳腳功夫,還日日逼我練功,兩三年下來,我這功夫倒也頗有長進,只是……
秦朗一雙鳳眸似笑非笑地看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去跟錦衣衛二十八宿的危月燕比武,還真是精神可嘉。」
我被他嘲笑得愈發羞赧,索性略過這個話題,「我昨晚醉酒將閨女許給了皇長孫,你怎麼不攔著點兒?」
秦朗臉色黯了黯,苦笑道:「你跟殿下勾肩搭背義薄雲天的,我哪裡攔得住?」看我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怎麼,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