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華彩 第七十七章 帳挽銀鈎_頁2
被主家搬走,只餘下個破爛的木箱與兩個凳子。李惟儉也不嫌棄,與司棋搬了箱子,將食盒鋪展開來,隨即撩開衣袍坐將下來。
四樣酒菜,圖著出菜快,李惟儉沒點複雜的。司棋侍立一旁,小意服侍著斟了酒水。
李惟儉抬眼瞥了下,笑道:「此間沒外人,你也坐下陪我吃一些吧。」
司棋面色紅潤,許是想起那日廂房裡的旖旎,紅的好似要沁出蜜水的桃子一般。聞言只聲如蚊蠅的應了一嘴,便小心在李惟儉身側落座了。
斟酒布菜,悶聲不吭,二人相對,這司棋反倒沒了素日裡的爽利。李惟儉吃了一陣,便哭笑不得道:「你往日最是膽大包天,如今怎地反倒膽小了起來?」
司棋垂著頭偷眼打量李惟儉,說道:「我,我自知險些害了四爺,四爺要打要罰都隨伱,只一樣四爺往後可不能不管我。」
李惟儉道:「我何時說過不管你了?若果然不管你,還會買了這宅子安置你?」
聽他這般說,司棋卻委屈著說道:「四爺是想收我做外室嗎?」
李惟儉怔了下,旋即道:「你先伺候著二姑娘,若二姑娘能嫁過來,你便隨著過來,總要給你個名分;若二姑娘嫁不過來,那我再想法子討你過來。」
司棋聞言這才展顏,嘴裡卻道:「四爺可不能哄我我,我什麼都給四爺了,來日嫁不出去,只能去做姑子。」
李惟儉調笑道:「哪個廟敢收你做姑子,我就叫人去給拆了。」
司棋心中頓時熨帖,眼中滿是情誼,伺候得愈發殷切。李惟儉再叫她一併用飯,司棋沒再拘謹,大大方方吃將起來,還陪著李惟儉飲了幾杯酒。
李惟儉吃罷了與司棋說了一會子話兒,這才得知司棋的父母並不在榮國府中,而是在外間尋了個石匠的活計,日子過得不上不下。她家中兄弟多,眼看揭不開鍋,幾年前便托王善保家的與秦顯家的,走了王熙鳳的路子,這才入榮國府做了迎春的大丫鬟。
說過一會子話兒,李惟儉心中便對當面兒的司棋有了勾勒。她年歲不過十六,正是少女思春之時。說話辦事平素看著爽利,又生得高大豐壯,好似脾氣有些暴躁,實則不過是性子衝動,且有些戀愛腦。
若說李惟儉對司棋有什麼情誼那就有些過了,只能說往後再看。
那司棋卻是藏不住心思的,李惟儉三言兩語一套,便將心思說將出來。卻是她生得高大豐壯,眼瞅著李惟儉身邊兒晴雯、香菱一個賽一個的爭奇鬥豔,自覺比不過,心下急切,這才起了急功近利的心思。
聽到此節,李惟儉將杯中酒飲盡,見司棋面上愈發嬌艷欲滴,他起身扯著司棋往東屋便走:「吃飽喝足,如今再來算算你欠下的賬吧!」
窸窸窣窣,只須臾光景,帳挽銀鉤、被翻紅浪。
有詞為證:溫柔鄉里精神健,窈窕風前意態奇。
此一番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待風消雨住,李惟儉胡亂扯了汗巾子擦拭面上汗珠子,那司棋卻好似閉氣了一般,好半晌才倒過氣兒來。
她本就生得白淨,如今白裡透紅,瞧著愈發的可人。
嗔怪著別過身形,好似八爪魚一般糾纏過來,哼唧著道:「四爺,方才我好似要死了呢。」
李惟儉捂著腰沒言語,是以少年戒之在色啊。無奈機緣巧合之下開了這個口子,食髓知味之下,他李惟儉又不是聖人,尋思著司棋每月能得一二日休沐就不錯了,於是今兒就放縱了些。
說了會子私密話兒,而今司棋心中沒了惴惴,只一門心思想著念著李惟儉。李惟儉趁此時機便道:「那大老爺與大太太是個貪鄙的性子,倘若知曉了你我之事,只怕來日必拿此要挾。不若你先仔細伺候了二姑娘,我尋個法子讓你一併嫁過來。」
司棋便道:「四爺不知,二姑娘性子綿軟,就是個喘氣兒的死人。有時為她出頭,她卻置身事外,一副萬事不管的樣子,真真兒氣死個人。」
「這性子不是挺好?總好過攤上二嫂子那般的想那平兒姑娘,通房丫鬟做了幾年,到如今也沒個說法兒。」
司棋思忖了一番,果然如此,隨即道:「那我便依著四爺的吩咐,好生照料二姑娘。」
「呵,就知你是個聰慧的。」
又略略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