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華彩 第三百零一章 飛花幽影(感謝書友鬢雲欲度)_頁2
日裡短什麼,你只管與香菱說。旁的話不好轉述,等得空我親自與林妹妹說。」
紫鵑趕忙應下,心下不禁鬆了口氣。又蹙眉說道:「如今太太管家,往後還不知有多少糟心事兒呢。」
李惟儉就道:「她就這些能為了。不用在意,回頭兒自有她的好兒!」
紫鵑應下,生怕自己離開久了被人察覺,趕忙與李惟儉別過,又往知覺齋而去。
李惟儉咳嗽兩聲兒,又進得登仙閣里,到得二層便見晴雯擺弄著一口陳舊箱子。
聽聞腳步聲,晴雯回頭瞧了眼便道:「四爺快瞧,茜雪說的就是這口箱子。」
這幾日雖下了雪,可京師地界卻不曾上凍,倒是溪流略略乾涸,於是便有僕役瞥見水中好似沉了一口箱子。茜雪命人打撈上來,也不好打開來觀量,留到今日方才稟報了李惟儉。
李惟儉心下好奇,這才往登仙閣而來。
那箱子上的鎖頭鏽跡斑斑,李惟儉尋了根鐵棍便將其撬開。晴雯掩著口鼻展開箱子,出乎意料不聞腐朽惡臭,內中反倒是一股子檀香。仔細觀量,巷子裡堆迭著不少畫卷,因是浸了水,那畫卷瞧著有些模糊。
晴雯嗔道:「還當是撈了什麼寶貝呢,原是一箱子書畫。」
李惟儉笑道:「說不得這些字畫更值錢呢。」彎腰抄起一捲來,展開便見畫作果然模糊不堪,唯那字跡還能辨認。
李惟儉仔細觀量,便見其上寫道:
誰憐仙草凡間落,沐浴春風,恰似桃紅,堪羨芙蓉本慧聰。寄籬身世何人問,玉掛林中,誰表言衷,惟儉惟勤可得終。
卻是一首採桑子。
李惟儉若有所思,又開一卷,見其上寫著:金陵生毓秀,身世早離別。千里湘江毫,萬般雲海潔。棠花猶醉迷,菊葉尚觀闋。門掩誰堪憐,芙蕖並蒂結。
這又是一首五言律詩。
再看下一幅,乃是一闋江城子,其上寫:
柳枝風舞絮飛揚,案沉香,弄妝忙,默默春迎,誰盼雁雙行。料得閨房終日淚,誰共享,有情郎。
看第四一幅,又成了五言律詩,其上寫:
釵落消冬雪,紅妝掩思縈。牡丹春色謝,金鎖恨無情。
第五幅,其上寫:
霽月本難逢,由易虹雲散。心性生來比天高,貧賤行離叛。壽夭本虛無,偶遇良人伴,多色多情窈窕姿,玉雉朝天喚。
第六幅,其上寫:
素裹銀妝,莊前飛雪鴛鴦戲。交杯歡醉,暫忘凌雲志。大廈將傾,鳳落枯梧地。言休棄,紅妝忍淚,獨立郎邊侍。
此時就聽晴雯道:「四爺,這上頭寫的是什麼?」
李惟儉回過神來,舒展眉頭道:「許是早先寧府閨閣女子遊戲之作,不知怎麼就沉了水。」
晴雯頷首道:「既如此,留著也無用,不若丟了吧。」
李惟儉說道:「這卻不忙,我總覺得這些詩詞有些意思。」
忽而傳來腳步聲登樓,李惟儉扭頭觀量,便見寶琴裹著一身白狐外氅快步而來,面上與其罩著一般無二的口罩。
抬眼瞥見李惟儉與晴雯,寶琴就笑道:「倒讓我好找,先去東院兒尋了一遭,後來才掃聽到四哥哥來了登仙閣。」說話間寶琴已然到了跟前,掃量一眼便道:「這是誰的字畫?」
晴雯道:「四爺說是前代寧府閨閣女子的。」
寶琴頷首,也不以為意,道:「還道是什麼寶貝的是了,四哥哥尋我有事兒?」
「不錯,」李惟儉咳嗽兩聲交代道:「下江南時欠了人家一個人情,如今正好報還。你琢磨個法子,讓邢姑娘來廚房幫襯著,價錢就按照外頭酒樓大師傅的價碼。」
寶琴心下狐疑,抬眼探尋過來,卻見李惟儉目光一片清明,心下便知會錯了意,因是便道:「我當是什麼,此事容易。我過會子就尋邢姐姐去說。」
又說過兩句,眼見李惟儉再沒旁的交代,寶琴這才回返知覺齋。李惟儉看那箱子裡還有些畫卷,這會子卻不想再看,只吩咐人仔細收攏了,便與晴雯回返。
且說知覺齋這邊,寶琴一路尋回來,金釵們業已各自選了留韻做了詩來。
詩稿彼此看過,選了四篇出彩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