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這麼多事情在她身上發生，她已經不在起波瀾了吧。

    謝絳笑，很肯定的看著沈相思：「我不提出來，你是不是忘得一乾二淨了。我記得你家族和你姐姐死的很冤枉，對不對？小時候明明被下藥，被容祿選中的人是你，不是你姐姐，對嗎？」

    「算了吧，你不過是一個外人，憑什麼這麼說！」

    「沈相思，你比我更清楚，是你姐姐甘願用她的命來替換你的苟且偷生，你難道真的沒有任何內疚嗎？你姐姐無時無刻承受那種錐心折磨的生不如死，死不瞑目，活得狗都不如！你竟然還要去跟容梟親親愛愛，讓你姐姐和你們家族，你父母，九泉之下死不瞑目！你真這麼狠心嗎？」

    「你到底是誰？你倒是誰……」沈相思臉色淒白，嘴巴乾乾的，嬌身微微顫抖。

    她瞳孔收縮驚恐，像是被人一刀一刀剮著五臟六腑里最深沉的傷口，疼痛難忍。

    「我是謝美媛胞弟，謝絳——」

    轟隆一聲自頭頂爆炸開，如遭五雷轟頂。

    沈相思眼前發黑，若不是因為手指摳破了桌布，她一定直接從椅子上摔下。

    「你不是什麼謝美媛的弟弟，你是容祿？」

    「呵呵……」謝絳輕輕淡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好心的提醒她：「你很緊張，還是很害怕？如果還能行動方便，先擦掉你嘴角咬出來的血絲吧。」

    沈相思瞳孔顫抖，只覺得渾身發涼。

    她嘴一動，便嘗到自己腥甜的血味，胃部噁心翻滾，剛才吃下肚的山珍海味，比腐蝕在垃圾堆存放幾天的殘渣剩飯還噁心……

    看到他，她只想吐！

    「怪不得會發生這麼多事情，原來你並沒有被殺死，我們被你騙了。」

    謝絳並沒有承認，只是淡然一笑：「其實我很喜歡你們的笙哥哥，只可惜他愛上你，飛蛾撲火，把自己毀了。」

    「不！毀了他的人是你，你才是那個罪魁禍首——」沈相思很憤怒，兩手一抓，盛滿了菜的碗被她砸往謝絳那張溫柔微笑的臉。

    「你還不承認嗎？是你讓他痛苦，讓他傷心難過，是你逼著他甘願分裂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著，是你沈相思的錯！你還不願意面對自己嗎？一切的禍根都是因你而起！」

    「是你！你才是魔鬼，不是我！」

    「呵呵，沈相思，承認吧，都是因為你，就連如此驕傲的容梟，也因你成為一個廢物，你自己惹出來的事情難道還想推給別人嗎？你應該為這件事負責。」

    謝絳威壓大喝，句句字字咄咄逼人，把沈相思逼入角度。

    他嘴裡越來越犀利的責怪和怨恨爆發而出，直把沈相思逼得癱軟餘地，縮在角落無助抱緊自己，如被人拋棄的寵物，瑟瑟發抖。

    她面容慘白，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眼眶滑落。

    她沒有哭，只是環緊自己，在角落裡呆滯絕望的乾乾流淚。

    「沈相思，我現在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你最清楚你需要贖什麼罪，你也最清楚你有多渴望自由，想清楚了來找我，否則你還會一個一個把你身邊現在這些人害死，你會永遠得不到解脫，得不帶心靈的救贖和自由，被束縛在那個痛苦的空間，絕望一輩子！」

    沈相思眼神空洞，沒有任何反應的呆呆瞪著謝絳。

    謝絳整理西裝，他站起身軀，拿出手機，對沈相思溫和的微笑：「如果你需要我打電話讓容梟現在過來看看你，安慰安慰你，我成全你。」

    「別……不要……」沈相思顫抖的身軀從角落瘋一樣撲過去，想要拍掉謝絳的手機，卻被他輕易兩手一推，撞翻了椅子，疼得她小臉扭曲。

    「哈哈，不要這麼緊張，放心吧，我不過跟你開個玩笑。」謝絳意味深長的微笑著離開。

    門合上，跌坐地板披頭散髮的沈相思抬起頭，眼底忽然露出狡黠冷笑。

    除了如此，瞳孔最深處，確實多了幾分悲哀。

    她有些麻木的整理衣服，安靜坐在空蕩豪華包廂。

    久久，一動不動。

    她強顏歡笑，抹了眼淚站起身子，快速走出房間。

    容梟說的這些，折磨了她多久，已經數不清楚了，她以為她可以全都忘記，她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原來不過是自己在騙自己。

    隱忍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