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被爆了頭，身體直直地栽在座椅上。

    坐在一旁的女人，被濺了滿臉的血，她淡定地掏出紙巾擦血。

    再看其他人雖面露懼意，並沒有大驚小怪，也沒有嚇得失控尖叫出聲。

    所有人的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極力降低存在感，生怕下一個被爆頭的人是自己。

    也有那麼十幾個膽子大的人，沉沉地盯著開槍的燕九。

    迎上眾人打量的目光，燕九聳了聳肩，沒什麼誠意地說：「抱歉，走火了。」

    在場的人又不是傻子，清楚沒有秦爺的示意，燕九絕不可能擅自行動。

    秦柏宸彎身直視癱在地上，臉色慘白，雙眼露出絕望的男人。

    他把人輕而易舉地拎起來，按在會議室的桌上。

    秦柏宸傾身，用溫和聲調問：「他當初拉攏你一起合作，背叛秦家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今天的下場？」

    男人盯著對面椅子上死不瞑目的屍體，眼裡流下悔恨的淚。

    當初稱兄道弟拉他合作時的人，出事後卻第一個站出來要除去他。

    男人聲音哆嗦，哭著哀求：「秦爺，我錯了，真的錯了！求秦爺留我一命！」

    秦柏宸按在他肩上的手加緊，俊美容顏露出好看的斯文笑意。

    他輕描淡寫地說：「活著容易，想活得舒坦很難。」

    男人看著眼前眉目清朗，氣質如蘭，仿佛不染浮塵仙人般的貴公子。

    他感到一陣頭皮發麻，連呼吸都下意識屏住了。

    所有背叛秦家的人，從來就沒有一個會落得好下場。

    想活很容易，但往後餘生，他每一天都要活在生不如死的地獄裡。

    秦柏宸把人扔到燕九的腳下，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吩咐。

    「既然他想活，找最好的醫生治好他。」

    燕九垂首：「是，秦爺——」

    他彎身拽著男人的一條腿，像拖死狗一樣往門口走去。

    男人立刻就瘋了，雙手去抓地上的瓷磚，嘴裡大聲喊道。

    「秦爺！秦爺！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我傾家蕩產也會把公司的賬補上！秦爺再給我一次機會，求秦爺放過我！」

    秦柏宸頭也不回，諷刺道：「近百億美金你拿什麼賠？上個月你在拉斯維加斯輸了幾十億，現在所剩資產加起來都不足十億。」

    不等男人再開口，燕九堵住了他的嘴。

    他把手上的槍，扔給最近的一名手下，拖著人繼續往會議室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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