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侯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他的深信不疑_頁2
我們。」
為了他們?諸人不解。
「陛下說,最近朝廷里議論的多,我們一直拒絕回去,如果再送聖旨來,會讓我被人詬病。」武鴉兒道,微微一笑,「所以陛下就想出個辦法,把信假借公文的名義。」
這樣啊,諸人你看我我看你,魚兒落回水中:「皇帝還真是想的多。」「那陛下寫信做什麼?」
武鴉兒看著信,陛下說雖然知道這樣頻繁的詢問不合適,但請體諒他在麟州的不安,時間這麼久了,天下依舊沒有太平,安康山在京城還要竊國,他實在是寢食不安日夜難眠。
「鴉兒,朕不是不信你,從你殺過重圍出現在朕面前的那一刻,你就是朕在這世間唯一依仗。」
「所以朕常想詢問你這裡的情況,想要知道你什麼時候回麟州,想要知道京城能不能打下來,不是催促你不信任你,是因為信任你,朕才想聽你說,只有聽你說,朕才安心。」
聽完武鴉兒念的信,在座的將官們有的欣慰有的笑有的撇嘴。
「我就說,陛下是相信我們的,也就那些大臣閒著沒事整天折騰我們。」
「陛下也不容易啊,被這些大臣欺負的,給烏鴉寫信還要偷偷摸摸。」
「我覺得要是真安心,就不該寫信,問都不問,就像我,烏鴉讓我打哪我就打哪,讓我撤退我就撤退。」
「呸,你算個啥。」
廳內嘈雜熱鬧,武鴉兒含笑制止大家:「朝廷公文要肅重。」
王力也在一旁點頭:「大家出去說話都注意點,朝廷的這些人,跟咱們這些大老粗不一樣,咱們隨口說說,他們可就能想出別的意思。」
廳內諸人鄭重應聲是。
「烏鴉,我看陛下其實還是想要你回去,或者進攻京城。」一個男人說道,看了眼武鴉兒手裡拿著的信,「皇帝的姿態,已經放低到私信的地步了。」
這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皇帝跟他們不一樣,皇帝是天之子啊。
「要不,你回去吧。」
「對,你回去,我們兵馬不回去,我們背後還有老都督的大軍,相州不會失守。」
大家七嘴八舌建議。
武鴉兒站在輿圖前端詳一刻,搖搖頭:「不行,相州是對付安康山的要害,不能有半點損失,而且,將來拿下京城,這裡是最大的蓄力之地。」
「那要怎麼辦?」王力問。
武鴉兒道:「我給陛下把這些說清楚,這一次我會告訴陛下,兩年,最多兩年,京城一定能收回,到時候,我用安康山的人頭恭迎陛下回京。」
兩年?廳內諸人愕然,除了王力。
「烏鴉,你已經算好了?」
「原來兩年就能成啊,那日子也沒多少了。」
大家議論紛紛,對武鴉兒的話深信不疑。
王力撇撇嘴,這可不是武鴉兒說的,這是那個女人說的!
這個烏鴉,竟然對那個女人深信不疑,還敢拿去跟陛下說!你信那個女人,陛下會信嗎?
......
......
麟州的魯王府,入夜還亮著燈火,間間宮殿裡都在做針線,女子們眼睛被燭火熏的流淚也不停下。
皇后公主們都卸下珠寶釵翠,穿著粗布衣衫,跟著宮女們學做針線。
如今宮中一切吃穿用度都節儉,大家都穿自己做的衣裳,吃自己做的飯菜,與天地同悲,與民同苦。
皇帝不用做針線,湊在燭火下批閱奏摺,眼也熏的通紅,此時看著手裡的信,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大喜啊大喜。」他哽咽道,「再有兩年,朕就能見到父皇皇兄他們了,朕就能將他們安葬入土為安了。」
說著伏案哭起來。
「父皇啊,兒臣不孝,現在還讓你們暴屍荒野。」
崔征在一旁道:「陛下,先帝和太子臣出行前都安置好了,雖然沒能入地宮,但還算體面。」
皇帝抬起頭用袖子擦淚:「相爺,朕不是怪罪相爺,朕...」他抬手拍心口,「朕一想到,安康山那個惡賊常去驚擾父皇和皇兄,還要把他們安葬,朕夜夜不能睡,就怕夢到先帝,朕沒有臉面啊。」
「天下一日不太平,安賊一日不除,死人活人都沒有臉面。」崔征肅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