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緋封炎盛世嬌寵之閨香 718滾了_頁3
沙聲,悠然閒適,此時此刻,似乎連時間的流逝都放緩了。
「啪嗒。」
封炎隨意地拈在指間的黑子落在榧木棋盤上,棋盤上黑白棋子錯綜複雜,棋局剛走至中盤。
封炎繼續對著岑隱訴苦「剛剛說到哪兒了對了,蓁蓁不要我了,大哥,京里的情況肯定瞞不過你的耳目,這些日子到底是誰在陰我」
封炎哭訴歸哭訴,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已經透出一股子隨時要擼起袖子去揍人的架勢。
岑隱信手從棋盒中拈起一枚白子,不染而朱的唇角微翹,看著封炎這副表情覺得有趣極了。
「」封炎挑了挑劍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大哥是不是太沒同情心了
岑隱隨口問道「你見過端木大姑娘了」雖然封炎半個字沒提端木紜,但是岑隱已經約莫猜到應該是端木紜審過封炎了。
岑隱用的是疑問的口吻,但是神態卻十分確定。
「大哥,你也知道」封炎眨了眨眼,又落下一枚黑子。莫非連大哥也早就知道那什麼納妾的事,那大哥怎麼都不幫他在姐姐跟前說說好話
不遠處,一棵茂盛的梧桐樹上一隻黑鳥怯怯地探出小巧的鳥腦袋,往亭子裡的二人俯視了一眼,然後它仿佛受到了驚嚇似的,又猛地把頭縮了回去,小腦袋擦過梧桐樹葉發出沙沙聲,淹沒在周圍的風拂樹葉聲中。
亭子裡兩人不約而同地朝黑鳥所在的位置望去,皆是含笑,一個嫌棄,一個戲謔。
岑隱點點頭,唇角又微微地往上揚了那麼一點,放下了手裡的白子。
自打那次端木紜憤憤地提起封炎要納妾後,岑隱就讓人去查了是怎麼回事。
岑隱忍著笑,一一說了。
「」封炎忍不住就抬頭朝亭子外的碧空看去,覺得賊老天太不長眼了,怎麼就不來個五月飛雪替他昭顯冤屈呢
「姐姐真是太不了解我了」封炎正色道。他從裡到外都只屬於蓁蓁好不好
封炎看的方向正好是梧桐樹的方向,那棵梧桐樹的樹冠中又騷動了一番,似乎有一隻黑鳥腳一滑從枝頭滑落,又撲楞著翅膀飛了上去,拍得幾片梧桐葉飄飄蕩蕩地從半空中打著轉兒落了下來。
岑隱又勾了勾唇,糾正道「是你太招蜂引蝶了。」意思是端木紜沒錯,錯全在封炎。
「」封炎如遭雷擊,覺得不僅是賊老天不長眼,連大哥也不幫他了嗎
「擦擦」
黑鳥似乎很好奇他們到底在說什麼,才讓這惡人露出這般表情,悄悄地穿梭在枝葉與枝葉之間,往這邊飛近了一些,躲到了一棵槐樹上。
封炎很快就振作了起來,涎著臉看著岑隱,討好地說道
「大哥,你幫我給姐姐求求情,說說好話。」
「姐姐不了解我沒關係,你和蓁蓁了解我就行了。」
「有大哥你替我作保,姐姐不信我,也信大哥你啊。」
「」岑隱雙眸微睜,耳根微燒。
原本拈在手指間的白子自指間滑落,落入棋盒中,棋子與棋子的碰撞聲猶如銀鈴般清脆。
他怔怔地看著那盛白子的棋盒,狹長的眸子裡晦暗不明。
封炎也能猜到岑隱心底的猶豫與掙扎,看著他,道「大哥,有些事我聽你的,但有些事,你最好聽我的,我是過來人。」
「別以為你有的是時間,有時候錯過一瞬,就是錯過一輩子,不會有挽回的餘地。」
說話間,封炎的鳳眸變得愈來愈幽深,其中閃爍著極其複雜的感情,有懷念,有追思,有悲傷,有悔之不及
曾經,他也以為他和阿辭還年輕,他們有的是時間,他只去北境兩三年而已,等他凱旋迴京時,他會光明正大地登門宣國公府,他會去向阿辭表明他的心意,他會風風光光地迎娶他的阿辭。
可是,等待他的卻是阿辭的死訊。
生命其實很脆弱,在命運跟前,人命也就像螻蟻一般微不足道,彈指即逝。
阿辭死了,人死不能復生,原本他的此生都會活在懊惱與悔恨中。
下半輩子,他會一次次地去幻想如果他在去北境前就把他的心意告訴阿辭,結局會不會有什麼不同。
上天垂憐,奇蹟發生了,阿辭她回來了,以這種不可思議的方式重回到人間。
他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