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紅樓從丫鬟開始 150 南巡定匪遇殯天_頁2
趙三心生懼意,抿嘴思索,大概猜到這位背後可能有人差遣,遂言道:「我們一年前到此地,與官署簽訂賃約,後來不巧山匪橫行,雖未禍害鄉里,可把著我們的身家契書,恕我不敢從命。」
話里話外都是在問,能不能向上反應一下,最好能把那幫土匪解決了。
否則說好的四六分賬年底就要變成三七分賬,還是自己三對方七,資產憑空縮水,官府又不出面說話,大家早就敢怒不敢言了。
見對方不吱聲,趙三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那些人瞧著來頭不小,若是於朝廷不利,我們豈不是給祖宗蒙羞?」
反叛朝廷這種事,若不是小六給她講古,她無論如何也不敢想的,如今卻扯出來做虎皮大旗,趙三覺得自己膽子愈發大了。
可金陵什麼地方,都叫土匪盤踞了,這不正是於朝廷不利嗎。
趙三兩口子離開後,水頤、馮保二人面面相覷——他們都知道,金陵的匪患不是匪患陛下與太上皇互相不服氣,拿著這天下做靶子,互相攻訐,全然不在乎外頭如何紛亂,各自都想青史留善名。
「殿下,提督大人叫我給您帶句話」馮保期期艾艾小媳婦似的看著水頤,大不敬的話總得這位點頭,他才敢說出來。
果然,水頤看向他,帶著疑問的神色,馮保心一橫,閉著眼睛快速道:「您要是再不動作,咱們可就要沒命了!」
為了那張龍椅,多少人以東宮為中心,各自的命運被緊密相連。路已經走了九十九步,成則開國功臣,再掙三代富貴。
若是不成,只怕是九族家裡的蚯蚓都得豎著劈。
水頤點頭,相當於給了馮保一個準信兒。
他們人已經在金陵,端看宮中那位有沒有本事讓他少走幾步彎路了。
此番東宮想要起復,如何把不正規變成正規是一個問題,如何養得起變正規之後的下屬也是一個問題。
把黑變成白容易,但把無變成有卻難,不過金陵去歲畝產第一的郁莊,好像給了他們一線答案。
趙三夫妻倆回到莊子上,俱是手腳哆嗦的收拾了屋舍,眼見著潑灑出來的水痕,趙三吁了一口氣,後怕道:「他們仿佛是官府的人,咱們是不是能得救了?」
劉平搖搖頭,適才明明身體已經十分恐懼,可他腦子裡偏偏縈繞著媳婦兒的囑咐,喋喋不休的與人匯報才能強壓哆嗦。
心中暗想,若那一行人真是官府的,眼前這個情況絕非碰巧,說明已經有人注意到了匪患的情況,問了那麼多關於糧食的事,說不定就是來搶糧的!
夫妻兩個躺在床上,輾轉難寐。
「六月里沒有糧食可搶」
匪幫占據金陵,依託發達的水系財物運送出去,短短七八個月,十里八鄉已經搜刮一空,八月末就要收玉米,而最早一批的紅薯採收在九月初。
聽著身旁不規整的呼吸聲,兩口子都知道對方沒睡著,「看來」
「看來」
夜半三更,因著白天的驚嚇,別說安穩睡去,就是躺在床上都有一種渾身不適的感覺。果不其然,二人默契開口了。
趙三率先讓步,輕聲道,「你先說。」
「看來是有風雨將至了,咱們今年還做紅薯糖和紅薯粉皮嗎?否則叫人都收攏了去,可就白忙活一年了。」劉平始終沒忘記倆人來金陵是幹嘛的,如果只是為了那三瓜兩棗,他們何至於千里迢迢背井離鄉?
「哎喲!」趙三想起什麼似的,『噌』的從床上坐起,啪唧一聲拍在大腿上,忙道,「快,點燈,點燈我給你看個東西!」
洋洋灑灑四五頁紙在燈下鋪開,寫的字二人不認得兩個,但那畫兒卻是看明白了,趙三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說天上掉大米飯?」
「其實那之後也掉過幾次,我覺得太過詭異,便沒敢同你說。如今,再瞞不得了,那甑子我瞧著是京中王木匠給咱們打的呢,你說,是不是有神明助咱們?」趙三熱切地問丈夫,滿眼都是祈盼,其實心中早就將這幾頁紙信得死死的了。
天無絕人之路,這是上天的旨意啊。
劉平見狀,不忍潑妻子冷水,便囫圇點頭,怕笑意刺倒對方。只好低頭仔細挑去燈花,跳動的燭光映在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