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的兩個大仙人甘始、郤儉所講的「道」倒是挺實在的。

    他們現在也不說自己的仙法有多玄妙，也不教人餓飯吃茯苓，也不教練氣，而是將仙法解釋為一種仙人所傳，凡人可學的「學問」飛天靠的是學問，是研究自然之道後得出的學問，而不是念什麼咒。

    所以凡人亦可修仙，而修仙就是「道法自然」也就是通過研究自然而得到學問，學問大了，就是道！

    當仙帝的「大弟子」楊修拎著根節杖，帶著幾十個楊氏部曲騎兵，拉著十輛準備用來裝錢的柴車，大老遠跑到鄴城，被袁紹太傅府的掾屬官許攸請進鄴城的時候，這座河北都會，已經有點仙氣飄飄的意思了。

    這地方城裡有仙館，時不時還有仙人講道，而天上有時候還有半仙主公在飛，連城內的官員百姓，也喜歡談仙論道了。

    「楊司徒，聽說你也是雒陽理工學院的學生，跟著天家修仙？」

    問話的是太傅府「仙曹緣」許攸——「仙曹」就是專管仙務的「曹」！是袁紹新發明的官職。

    類似的官職在曹操那邊現在也有了，叫「仙人中郎將」和「修仙校尉」左慈當了仙人中郎將，修仙校尉則給了個會解夢的士人周宣。

    「是啊，」楊修抬起頭，看著天上飛著的熱氣球，「子遠，你們這裡的仙氣看著可比雒陽濃郁多了」

    「太傅在上面呢！」許攸說，「太傅說他飛高些可以參透天意，還能修身養性對了，德祖，伱們在那個雒陽理工學校修仙的時候是不是也要飛升到半空？」

    「不，不，」楊修搖搖頭，「我們只是偶爾飛一下這哪兒能天天飛？飛一次得花不少錢呢！況且，光是飛，不格物，也參透不了這個熱氣球中所蘊含的自然之道，也參悟不了這天空中的氣之道和風之道啊！」

    「哦，有那麼多道啊！」許攸一臉的佩服，「司徒，那你可得和太傅好好說說，太傅現在可喜歡和人說這些話題了。」

    好嘛，袁紹愛上修仙了！

    楊修和許攸說著話，就已經到了鄴城宮的後花園裡——袁紹的熱氣球就是從這裡起飛的，拉著氣球的繩子也拴在花園當中的一根刻著「通天柱」三個字的石柱上。

    楊修走進來的時候，那根通天柱旁還跪著一群穿著毛皮衣服的胡人正在朝天上的氣球頂禮膜拜呢！

    「他們是誰？」楊修問。

    許攸道：「那是遼西烏桓部的單于塌頓和他的部下，他這次是來向太傅求聯姻的，結果看到了太傅飛天，以為見到了神仙，所以無比信服。時常來參拜太傅，還經常去仙道館聽仙人講道，看來是心悅誠服了。」

    楊修點了點頭，心道：袁紹挺能耐啊，還會拿熱氣球忽悠胡人看來公孫瓚已經支撐不了太久了。」

    他正想和許攸再打聽一下袁紹有沒有往塞外草原傳播仙道的打算時，袁紹乘坐的熱氣球已經慢悠悠落了下來——這隻熱氣球攜帶的燃料不多，所以滯空時間有限，只能讓袁紹過把「仙癮」，忽悠一下胡人，並沒有什麼大用。

    「德祖，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對了，聽說你現在跟著天家在修仙修得怎麼樣了？又學會什麼有意思的仙法了？」

    袁紹和楊修是親戚，上回袁紹入雒時就和楊修見了面，雙方好不親近，這次袁紹依舊和楊修非常親熱，從熱氣球上一下來，看見楊修就笑著來招呼了，連跪著的塌頓都沒瞧見。還是許攸在旁提醒了一句，袁紹這才把塌頓給攙扶了起來，還笑著把楊修介紹給了塌頓：「單于，這是我外甥，弘農楊氏的楊德祖你別看他年輕，可卻已經位列三公了，而且還是仙帝的學生，在雒陽理工學院就讀。」

    一個雒陽理工學院的在校生就已經位列三公了這學校就說牛不牛吧！

    約莫三十歲年紀，生得矮壯敦實，臉上全是橫肉的塌頓一聽楊修是仙帝的學生，又要「拜仙」，楊修趕緊扶了他一把：「單于，不必再行大禮了，吾可不是仙人，連半仙都不是呢！」

    塌頓忙打聽道：「不知楊司徒是什麼仙呢？」

    「修仙，我還在修呢！」

    塌頓點點頭，心想：最大的仙應該是仙帝，然後是仙官，再是仙人，再是半仙楊司徒是修仙，應該是等級最低的仙了！

    想到這裡，塌頓又問：「楊司徒，仙帝所辦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