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太心虛了，老三看在眼裡，咬緊了牙關，本打算讓娘另眼相看，卻叫娘看了他的糗樣，越想越氣，他握緊了拳頭，卻被溫柔的手掌包裹，一肚子火氣散盡。

    林菱笑道：「做生意講究誠信，我兒在你這也不是第一次，之前就算了，往後就只能祝你生意興隆了。」

    明明是祝福的話，小廝聽出了濃濃的諷刺，呵笑一聲，一改剛剛的心虛模樣，用鼻孔看人：「少給我陰陽怪氣的，這藥我不收了，還覺得我收的價錢低，你們大可去問問去，看誰會要一堆破草藥！」

    「你說什麼？」

    老三早就不想忍了，衝上台階一把揪住了小廝的衣襟，拳頭揚起。

    林菱連忙喝止：「不能打人！」她上前一步，把老三的手指頭掰開，又捋捋小廝的衣襟，拍了拍：「沒傷著吧？」

    「你們」小廝準備罵，看到老三還想動手，把話咽了回去，退後兩步，把門一關！

    本來就有人路過，聽到這些話，忍不住湊上前來看熱鬧。

    柳大夫一眼看透她的心思，摸了摸鬍子，問：「小雪兒，你覺得該值多少？」

    「好啊。」男人嬉笑著答應，卻默默心裡腹誹：我都來到鎮上了，直接賣給藥鋪不是掙更多？

    「這些草藥真的值四十文？」

    柳大夫盯著老三，直言不諱：「讓他去別處，我這可沒那麼多地方。」

    他看到小四認真的學，那模樣一點也不像家裡時的調皮，娘也認真的抓藥，手上的動作不帶停頓的，不知不覺，娘跟妹妹的變化這麼大了嗎？

    他走到後院。

    老三扛著藥跟在娘的身後，腦袋垂著，哪有之前的意氣風發。

    一個多時辰了，他才看到娘他們進來。

    「做生意也得會看賬本。」

    楊文表示拒絕：「藥堂里沒什麼活計是適合你的，而且你也來了，你們顧家就三個人，這藥堂不成你們的了？」

    老三第一次來娘上工的地方，打量了一圈，這藥堂很大，藥很多，人也很多。

    他突兀的說一句，四人都看向他。

    「可是娘我」

    家裡有二哥讀書就已經夠了，他一看書就頭暈，，還不如做生意。

    林菱點點頭，把松貝攤開：「這才值錢，你們要是有的話，也可以拿來給我們收呢。」

    柳大夫點了頭，楊文就去拿銅板，交錢後他就迫不及待的催促：「趁著太陽還不熱，快回家吧。」

    娘懂嗎？

    老三敷衍的點頭：「我知道了，娘。」

    林菱把人送到門口，叫停了準備踏進人海的老三：「顧盼輝，長記性了嗎？」

    怪不得娘對自己不搭理，小四學得有模有樣，嫂嫂也去秀坊了，就剩他無所事事。

    老三鬱結，折騰了一圈，竟只是拿回了本錢，他點點頭：「賣。」

    怪不得那個小廝不收還說話難聽，這些錢並非剛需。

    叫全名？

    老三愣住，眼中疑惑，在他看來，只是沒選對藥材罷。

    楊文已經在抓藥了，一眼就看到了老三，從模樣就看得出來是林菱的孩子，背著一麻袋的草藥，這塞了一個人還不夠，還要再塞一個？

    柳大夫在給病人診脈，小四跟著他學習，空隙抬頭看一眼，也注意到了老三的存在，眉頭微微一蹙：「晚些再說，先把活幹了。」

    柳大夫聞言，點頭贊同道：「讀書才是出路，回去好好學吧。」

    一四九.二八.六九.六零

    男人瞧著也都是路邊長的那種，多得很啊。

    比如他帶來的這些，大捆的堆放在角落，就差寫著這種藥不值錢，才能隨意到吃灰的地步。

    他說話直，也是故意的想提醒師傅，別再讓顧家的人來了，他現在感覺林菱目的不純。

    林菱嘆氣：「你要去讀書的，跟著湊什麼熱鬧？」

    他之前摘的，是娘給的圖，賣了好價錢，他就天真的以為能走這條路致富。

    這麼准？

    老三震驚的眼神看看小四，又看看娘，才多久啊，怎麼二人變化這麼？

    林菱頷首：「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