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乖軟夫郎的農家書生 22 第 22 章_頁2
,這小後生眼都不眨一下,倒也是真的捨得。
舍不捨得,謝見君是知道輕重的,白扔這一斤豆腐,叫跟前的大伙兒都瞧清楚了,以免後面再有人揪著這事兒來尋麻煩。
因著這小插曲,往後的買賣竟愈發順利起來。
攤前閒時,他也沒幹坐著等客,從竹簍里拿出自己抄寫的書冊,盤腿坐在破布上,借著明快的陽光,津津有味地翻看著。雙手擱在外面,冷風吹著凍得通紅通紅,他也不在意,搓搓手,掌心搓熱了便繼續小聲默著。
來集市上擺攤的人,大多都是魁岸墩壯,不識幾個大字的莊稼漢子,過往的女子頭次見一清清秀秀的小書生,都忍不住瞧上兩眼,捂嘴偷笑著,打他跟前過,若是碰巧被謝見君不經意間掃上一眼,便是臊得連耳梢都掛起紅暈來。
有膽大的哥兒,還壯著膽子湊上前去,問家裡是否許了人家。
謝見君先是一怔,繼而點點頭,溫潤的眉眼微微彎了彎,愣是把那哥兒瞧紅了雙頰,一臉羞意地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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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鬧鬧哄哄的,竹簍里背來的豆腐竟還賣了大半。
晌午一過,集市慢慢散了,餘下的少許豆腐,謝見君便以「三文錢兩斤,五文錢三斤」的價錢都便宜賣了去。
手裡捏著這沉甸甸的小布兜,心裡別提多踏實了。
他將傢伙什兒往竹簍里一收,翻出走前雲胡讓他帶上的雜麵餅子,這餅子揣到現在,已沒了剛出鍋時的那般暄軟熱乎,他從小茶攤上要了碗熱水,將餅子泡軟,墊了墊肚。
記掛著福生說的那走商賣紙的小販,謝見君同鄰里的小販稍稍打聽一二,便尋著了那人。毛邊紙的紙質較之他從鎮上買的稍顯遜色,但一刀紙的價錢要便宜三文。他沒作猶豫,立時買了兩刀紙,又要了兩隻兔毫筆。
置辦完紙筆,這小布兜里的銀錢就沒了三十文。
他打心裡一陣肉疼,待這東西也愈發小心仔細,好似自己背著的,並非是這輕飄飄的紙冊,而是自個兒那沉甸甸的前路。
往回走的路上,他特意多繞了一段,找了間布莊。原是說好了要給雲胡裁布做件新衣裳,這事兒他一直記掛在心上呢。
村里人幹活多數不太講究,謝見君挑了一匹雪灰素色粗布,這雪灰耐髒,又襯得人精神,布料摸上去,厚實實的,並不剌人,想來穿在身上也是極舒服的。
尚不曉得自己新衣裳已然在路上的雲胡,這會兒正搬著木盆往河邊走呢。謝見君臨走前囑咐他,若是洗衣服,就燒些熱水來用,莫要去那河邊,這天寒地凍的,河水冰得人直打顫。
他雖是好好應下了,但也捨不得燒柴,這乾柴都是謝見君去後山上撿來的,又一竹簍一竹簍背下山,還辛辛苦苦地劈好,跺在柴房裡,現下已是齊腰高了,倘若被他拿來燒水洗衣裳,也太浪費了,河水是冷些,倒也無妨,村里人沒這麼嬌養的。
謝見君在許褚那兒讀書的事情到底沒瞞得住村里人,一眾愛看熱鬧的村戶,趕著雲胡自個兒抱著木盆來河邊洗衣服時,將人堵了下來,打聽起這事兒來。
雲胡過往被人嫌棄慣了,村里人忌諱他命格不好,從不許自家孩子同他戲耍,故而長到這般年紀,身邊也沒個貼己的好友,乍然被一堆哥兒,姑娘圍在中間,雞一嘴鴨一嘴地探尋著謝見君讀書的事情,他無措地站在原地,手指緊摳著木盆沿兒,骨節微微泛白。
「幹啥呢?人家夫君讀書干你們啥事兒?鹹吃蘿蔔淡操心。」柳哥兒扒拉開人群,替雲胡解了圍。
「問問咋了?還沒讀出什麼名堂來了,人就先端上了。」先前被謝見君斥責過的陽哥兒心裡還沒咽下那口氣,這會兒藉由這事兒陰陽怪氣地揶揄雲胡。
「他、他、我、」雲胡聲音發抖,垂著腦袋不敢同人對視,磕磕絆絆好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麼道道來,可把盼著看熱鬧的姑娘哥兒們等急了眼。
「你這結巴,我我我、我什麼我?我家養的母雞下蛋都比你利索。」跟在陽哥兒身旁,同是來洗衣裳的哥兒撇撇嘴,說起話來更甚刻薄。
「就是,那謝家小子不過一個傻子,居然還想讀書?嘖嘖,別是白骨精想吃那唐僧肉,痴心妄想昏了頭吧。」提著木槌,擱岸邊石頭上捶洗衣衫的三兩婆娘紮成一堆,扯著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