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陳諾打破了沉默,回應了。
他只說了很簡單的兩個詞:
「哦?是麼?」
這個意念里,似乎待著嘲諷,帶著不屑,帶著一絲仿佛看破後的譏誚。
科洛:「」
·
兩團正在交戰的「霧氣」,忽然全部散去,盡數收斂了起來,這個空間似乎一下就回歸到了那種最徹底的寧靜,一片混沌。
沉默了良久,科洛才低聲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其實早就該發現了。」陳諾嘆了口氣:「被你欺騙了這麼久,也算是我夠愚蠢的了。
從一開始,你和我說你是一個亡魂死鬼開始,就已經再給我做心理暗示。
你坑了我,打破了我的傳送,讓我被陷在這裡。
我失去了五感,只有意識存在,然後你再和我對話,就讓我先入為主的認為自己是一個『靈魂』的狀態。
我以為自己是傳送的過程里,被你抓進到母體之中。
然後,我自然而然想逃出去。
但其實,從你破壞了我的傳送,把我弄成這個狀態後,你就已經對我做了手腳了吧?
你其實已經侵入了我的意識空間裡,掌控了我的意識波動,然後你一直在和我玩一個小把戲。」
「什麼把戲?」
陳諾再次嘆了口氣,緩緩道: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曾經被人惡作劇過一次。
我有個表哥,比我大幾歲。每年暑假的時候,我都喜歡去他家裡玩。
不為別的,因為他家裡有一台遊戲機。那種超級瑪麗飛車。
每次我吵著想玩的時候,表哥都不耐煩陪我這麼一個熊孩子——因為我技術太差了,每次玩一局很快就掛掉。
於是表哥為了讓我玩久一點,不去煩他,就想出了一個辦法來。
他在遊戲裡弄了一個他自己打通關的遊戲記錄回放。
有一次,我玩的時候,其實他根本放的是一段遊戲記錄的回放。
我卻被騙了。
我以為自己在操控屏幕里的那個小人:遇到坑了,要跳過去,遇到烏龜的,要踩上去,遇到蘑菇了,要頂過去,遇到怪物了,要快跑掉
我拿著手柄玩的不亦樂乎,但其實我沒意識到,我根本就是對著一段遊戲的錄像再操作。
之所以能騙過我,是因為,我的意識也會跟著遊戲錄像里的情況走。
我只會驚訝於自己那次的狀態這麼好,遇到坑要跳的時候,我總是能跳的那麼恰到好處。
遇到烏龜要踩的時候,我總是能操控著小人踩的特別准。
遇到蘑菇要頂的時候,我總是能一下頂出。
遇到怪物的時候,我也總是跑的很及時
其實哪裡是我狀態好,根本就是我再看著別人的遊戲錄像,根據遊戲裡的情況按手柄,還以為是我自己操控的!」
科洛不說話了。
「你很精明,也很狡猾。」陳諾苦笑道:「你一開始就給了我一個,你是『守門人』,我是『越獄者』的心理暗示。
然後故意再我意念波動的時候,弄出一團類似於『霧氣』一樣的能量來。
然後你再演示出一團代表你的力量來。
雙方你爭我斗,拼的不亦樂乎。
你讓我以為,這一切是我自己在操控!
你『給』了我一種『逃脫的方式』,讓我的思維被局限了,局限在了這種:『操控能量突圍,突破你的能量堵截』這種方式。
甚至於,你為了讓我更沉迷這種方式,還給我埋了一個坑!
你讓我發現每次突圍後,這種能量似乎一點點的在增加,讓我誤以為自己找到了什麼竅門,還打算臥薪嘗膽暫時潛伏著去陰你一手
你根本就是在麻痹我,拖延我,誤導我!
然後一次次的,你其實在『演示』這種突圍和堵截之間的鬥爭。
而且故意在之前那次,展現出了你其實能量比我大的多的多,讓我那種還想隱藏實力來陰你一把的想法,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你用這種方式試圖打擊我的心態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