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隱 第一一七章 梟雄贈刀_頁2
更大的危機,我又該如何?我總不能次次都等著你來救我吧?」
我是在對葉尋說話,後者也一言不發按住了刀柄,他在防備耶律德光。
耶律德光不以為然走到血槽邊上:「你把雙手放進血槽里就行了,記住不管多疼都不要亂摸,蔑天寶刀就在水槽里,你不小心碰到了刀鋒立刻會雙手齊斷,就算挺過血脈鑽心的劇痛,手也廢了。」
耶律德光沉聲道:「蔑天寶刀,刀成之日,就從來沒有屈服過任何一人就算是我也不行。很多人都以為,我給寶刀取名蔑天的含義是:持刀在手,蔑視天下。實際上,是我本人在被那把刀所看輕。」
皇帝稱為天子,甚至被神話為代表蒼天的意志。耶律德光自比蒼天,符合他的性格。誰能想到,他給寶刀取名蔑天會帶著自嘲的意思?
耶律德光道:「為了降服寶刀,我曾經求助過薩滿。但是他們卻拒絕了我的請求,我與薩滿之間的矛盾就是從那時開始慢慢積累而來。」
「可我是在不甘心放棄一把神兵,就找到一個道士。他把寶刀給沉進虎熊之血,告訴我,虎熊之血就是寶刀對我考驗,如果我能吸收掉虎熊之血,我就能得到寶刀,反之,寶刀將會永世不出。」
耶律德光苦笑道:「蔑天雖然讓我心動不已,但是我卻不敢去嘗試。寶刀雖好,但是我卻不想做一個沒有手的皇帝。」
耶律德光聲音一沉道:「沒能取得蔑天,是我的遺憾之一,既然,上天讓我遇到了你,何不試試你有沒有這種機緣?你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我走到血槽旁邊,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雙手貼著血槽邊緣伸進了血水當中,不到片刻的工夫,我就覺得像是有無數隻鋼針扎進了我的皮膚,血槽里鮮血現實活了過來,猛然鑽進了我的皮膚。
我本來以為這是痛苦的極限,沒想到這僅僅是一個開始,短短片刻之後,我就覺得自己雙手像是按進了油鍋,正在被滾燙的沸油生生烹炸,難以忍受的巨疼讓我當場放聲大吼,可我卻仍死死的把手按在血槽當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少幾分痛苦。
耶律德光沉聲道:「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你可以期待一下,看到蔑天的真正樣子,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
我是想分撒自己的注意力,可是那種像是火燒油炸般的痛苦,根本就不允許我有分神的機會。
我嗓子已經喊出了血腥時,更大的痛苦卻向我身上衝擊而來,我只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像是被人一寸寸捏碎之後,又被重新連在一起。然後再次被捏得粉碎,周而復始。一刻不停。
我的腦子已經開始變得一片混亂,唯一記得事情就是把手壓在血槽里不動,動,我就真的輸了。
我眼看著虎熊之血在一寸寸降低,蔑天寶刀也露出了他的真容,通體呈現暗金色的寶刀刀身筆直,刀長三尺,刀尖在月口的弧度之下又向前延伸半尺左右,刀身上三道血槽隱隱透著刺眼血光,打眼之間就能判斷出,這是一把專為殺伐打造的神兵利器。
不知道為什麼,我在看到蔑天時,竟然感覺到一把刀的高傲,他就像是一個昂著絕世驚容卻對我不屑一顧的美女,不願讓我去玷污他的神聖。可是,我也感覺到了她的一絲期待,她在等著被人征服。
當我視線被定格在刀身上時,虎熊之血也向發起了最後的衝擊,那一瞬間的劇痛我無法描述,只能說我像是在頃刻之間生生疼得昏了過去,卻又從劇痛強行喚醒了過來。
最後一滴虎熊之血衝進我雙手之後,我馬上用腫脹的不成樣子的手掌抓住了蔑天的刀柄:「我成功了。哈哈哈……」
「哈哈哈……」
我在笑,葉尋在笑,耶律德光也在笑,他們比我還要開心。
耶律德光道:「寶刀遇主,我最後的遺憾也完成了,我該回去了,那口棺材才是我歸宿,平天海里只有我自己了,我該好好睡一覺。」
耶律德光的話裡帶著說不出落寞,卻也有一種解脫。我不忍道:「大哥,不跟我喝一杯再走麼?」
「不了!」耶律德光搖頭道:「有人過來接你們了,等你有空的時候,別忘了過來看看大哥,給我講講外面世界的精彩就行了。」
「有人來接我們?誰?」我疑惑之間耶律德光拿出一隻刀鞘:「這是我給蔑天準備得刀鞘,一直沒有用上,現在一併送給你吧!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