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遲疑了下。

    「說！」

    「一處是……蘭妃娘娘的寢宮。還有一處，是毒尊大人的丹房。」

    那侍衛大氣不敢出一聲。

    在經歷了蘭蒼和須樂方仙兩個人的事後，奚九夜現，再聽到有陌生男人潛入蘭楚楚的寢宮，他竟連憤怒的心都省了。

    當不信任，成了一種習慣之後，他甚至連懷疑都懶得再去懷疑了。

    相比之下，他更感興趣地是，曾四軒是怎麼認識玉手毒尊的。

    對於玉手毒尊，奚九夜算不上絕對信任。

    事實上，像是奚九夜這樣的人，就連老部下都不曾絕對信任過，他信的，只有他自己罷了。

    「曾四軒從神妃娘娘的宮中出來時，帶著小公主，小公主看上去受了傷，被送到玉手毒尊那裡，應該是前去治療傷勢。」

    二十四殿主小心回話道。

    奚喃思受了傷？

    奚九夜眼眸眯了眯，恰好這時，就聽書房外蘭楚楚求見。

    蘭楚楚一身素白色，面色有些蒼白，身上披了件狐裘，她這些日子剛流產，身子還需，看到奚九夜時，還是被攙扶著的。

    她盈盈一拜，跪在了奚九夜面前。

    「九夜哥哥，昨晚喃思不慎了高燒，至今還昏迷不醒。她年紀還小，北境苦寒，臣妾心想帶著她和星落前去諸神山住一陣子，待到孩子身子好一些了，再回北境。」

    奚九夜聽罷，睨了一眼蘭楚楚。

    「蘭兒，你這是在生我的氣？星落和喃思都是我的孩子，住在諸神山，恐遭人口實。」

    這一聲「蘭兒」，溫柔如初，只是奚九夜的眼眸底下，卻沒有半分波瀾。

    蘭楚楚心底一疼，強顏歡笑道。

    讓蘭楚楚留在北境，看著秦妃耀武揚威，生下她和九夜哥哥的孩子，蘭楚楚光是一想，就覺得心如刀割。

    「九夜哥哥很快就要有新的孩子了，星落和喃思……若是九夜哥哥捨不得，臣妾就先帶著喃思去諸神山，喃思身子好一些了，蘭兒就帶著她回來。」

    「既然你決定了，就先去諸神山住一陣子，過陣子，我就去接你和孩子回來。」

    奚九夜倒也沒再堅持，命人準備了車輦，護送蘭楚楚和奚喃思前去諸神山。

    蘭楚楚坐上了車輦，見了玉手毒尊抱著奚喃思坐上了另外一輛車，她嘴角抿起了一道冷笑，閉目養起了神來。

    幾輛車輦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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