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

    廢物。

    清除！

    「不要！」

    「住手！」

    然而「噗」的一聲，利刃正中心口！

    莎倫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捂住胸口，嘴角流下了鮮血，「我……真的要死了嗎？」

    壓住她的軍官惶恐地鬆手後退，任由她跌落在地，「這不關我事啊，我什麼都沒做！」

    維爾納推開了他，複雜地看著莎倫，「母……莎倫。」

    那個稱呼，終究還是覺得難以開口了。

    貝琳達眼眶通紅，想要上前去扶住，手伸到一半還是停住了。

    「維爾納，貝琳達……我的兒……」莎倫指著他們，艱難地開口。

    貝琳達流下了淚來，閉上眼，別過臉去，問她：「我一直都很想問你，想要親口問你，父王到底是哪裡對你不好？為什麼你要毒死他？」

    「哪裡不好……」莎倫恍惚地搖頭，「不，他沒有對我哪裡不好的，他是對我太好了。」

    「因為他的好，所以滋長了我的野心，所以我無法忍受被囚禁的落差。」

    「無法接受家族被削去爵位，無法接受風光不再！」

    她的聲音忽然提高了幾分，有些瘋狂，「我要成為女王，我要成為這世上最最尊貴的人！這樣就再也沒有人會看不起我，會欺負我了！」

    「咳咳……」她猛地吐出一口血，卻是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貝琳達，「我的乖女兒幫幫我吧，救救我，我想要成為女王！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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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琳達害怕地猛地後退幾步，驚怒交加地望著她，「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不知悔改呢？父王的死，你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嗎？！」

    「直到了現在，你的眼裡依舊只有你的權勢和地位！父王，弗蕾婭，還有那麼多的百姓都因你而死，可是你竟然，你竟然！」

    她說不下去了。

    她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只覺得自己完全不認識她。

    見貝琳達如此，莎倫又望向了自己的親兒子，祈求道：「維爾納……你幫幫我吧！你是我的親兒子啊！曾經我多麼的疼你，你還記得嗎？」

    「只要你願意站在我的這邊，有你的支持，我依舊可以成為女王！」

    「你知道的，你的母妃過慣了富貴生活，不能沒有那些啊！」

    「咳咳……」

    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她卻不管不顧，爬著去抓維爾納的腳踝。

    維爾納驚恐地後退，不讓她抓住。

    手抓空，莎倫意識到了什麼，突然停住。

    她勉強一笑，悲涼地放下了手，趴在地上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她的聲音漸小，漸漸沒了力氣。

    血流在地上，一灘的赤紅。

    貝琳達和維爾納都哭了。

    他們站在她的身邊，從白天，一直站到了黑夜。

    夜色深重，海瀾茵的風很涼。

    城門之外，所有的士兵都已經不見了。

    露西婭輕嘆一聲，從維克多的手中取來一件披風，披到了貝琳達的身上，「晚上很冷，當心著涼了。」

    貝琳達回頭望她，撲入她的懷中。

    「露西婭，我沒有救她，我沒有救她……」

    她哽咽地說著，「我想著，如果她能說出哪怕一句懺悔的話，只要一句就好，那麼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她的，可是她沒有。」

    露西婭只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終於。

    貝琳達咬牙擦了一把眼淚，提起了一些精神說道，「不管怎麼樣，這樣的結局，也算是最合適的結局了。」

    「是她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