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北游 第六冊第二章下第二章挖地三尺_頁2
「是你!」我猛喝一聲,向妖怪的真身撲去。
「我什麼?」所有的妖怪縮脖子聳肩,齊齊發出怪笑。「砰」,所有的門重重關上,我撲了個空,差點撞上洞壁。「砰」,門又重新打開,一個個面具妖怪走出來,異口同聲地道:「眼力還不錯嘛,但要想捉到我,你還嫩了點。」然後妖
馬燈般地在一扇扇門裡穿進、穿出,看得我頭暈眼花不出哪一個才是妖怪的真身。
「少爺,快逃吧!這個妖怪,,迫不及待地抓起他,向後飛退。今世重逢以來第一次。我們主僕如此齊心。
「現在想逃?太晚了。」妖怪們齊聲道,一個接一個化作虛浮的幻影,消失在視線中。只剩下真身站在我們對面,食指繞著我們飛快划過地面,畫了一圈深深地壑溝。
地面立刻裂開,泥土滾動,我和鼠公公所在之地向下塌陷,我們也不由自主地向下沉落,掉進了壑溝。面具妖怪食指再動,順著原先畫出來的壑溝抹去。沿著筆尖,壑溝寸寸消失,裂開的地面急速縫合。我暗叫不妙,對方顯然想把我們封死在壑溝里。吹出吹氣風,我一把拉住鼠公公,急急向上飛掠,一口氣竄上地面。
「轟」。壑溝恰好在腳邊消失,驚出我一身冷汗。
「妖術不錯,有兩手。」面具妖怪點點頭,手掌納入袍袖,不再攻擊我們。
「你應該不是夜流冰的手下。你究竟是誰?據我所知,吐魯番地千千結咒從不傳人。你是如何學到的?」
「你又是誰?」我不客氣地反問,雖然幾番交手下來。我盡落下風,但表面上還得裝得氣勢咄咄,使對方不敢得寸進尺。
「我是誰?」妖怪嘿嘿一笑,伸手在臉上隨意一畫,赤紅的童子面具不見了,換作一個白臉的書生面具,他連畫幾筆,一會兒變成愁眉苦臉的老頭面具,一會兒變成嬌滴滴的美女面具。一會兒又變成滿臉虬髯地黑大漢面具。千變萬化,令人目不暇接。
「你說我是誰?」妖怪戲謔地道:「我老人家化身千萬,你怎會認得出來?」
我默運璇璣秘道術,以氣圈護住全身,鎮靜地道:「不管你是誰,你也不准對我無禮,因為我是你們大王的客人。」
妖怪冷笑一聲:「夜流冰地客人會在深更半夜,偷偷摸摸來這裡?看你的樣子像個花精,不過應該不是。你是混進葬花淵意圖不軌地,對不對?敢找夜流冰的麻煩。膽子倒是不小。」
我仔細揣摩他的話意,反問道:「你也不是夜流冰的手下。對不對?否則不會直呼夜流冰的名字。莫非你也是來葬花淵找茬的?
「好一個小滑頭,你是女人還是男人?長得倒像個嬌滴滴的小美人,聲音這麼粗。」對方沒有否認我地話,語帶笑意,態度似乎變得友善起來。
我這才想起,從對方現身開始,我一直忘記了要捏細嗓子說話。日他,搞了半天,這傢伙原來不是夜流冰的手下,真是白擔心一場。不過葬花淵防衛森嚴,一個外人怎麼混得進來呢?他和夜流冰是什麼關係?半夜出現在地道里,目的又何在?
我順勢試探他的口風:「閣下和夜流冰有仇嗎?」
「無仇無怨。」
「那你來葬花淵是為了?」
對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並不回答。我暗罵一聲老狐狸,表面上笑嘻嘻地道:「閣下和我們一樣,半夜鬼鬼樂樂摸進地道,顯然都不幹什麼好事。只是恐怕閣下不清楚,你的一舉一動都在夜流冰地監控下。他早已摸清了你的底子!」
對方一點也沒有被我危言嚇倒,冷冷地道:「憑我地生花妙筆,還怕瞞不過夜流冰那個畜生?何況從亥時到寅時這幾個時辰,是夜流冰的入眠期,夢潭也會暫時失去監控作用。」
「入眠期?夢潭?」我迷惑不解地道,夢潭應該是指那個黑色深潭?但入眠期又是什麼意思?
對方微微一愣:「原來你對夜流冰一無所知。」
我小臉一紅:「既然閣下不是夜流冰一夥,那麼大家就是同道中人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你知道什麼夜流冰的、弱點、不良嗜好,不妨說出來聽聽,大家一起聯手對付他。」這個妖怪妖術奇異,身份神秘,要是能把他拉攏過來,殺掉夜流冰就多了幾分把握。
「你是你,我是我,談不上什麼志同道合。你想要對付夜流冰,是你自己的事,和我無關。」
我眼珠一轉,不懷好意地道:「就怕我一旦失手被捉,挨不住夜流冰的嚴刑逼供,會把你招供出來。」
「一嚇二哄三騙,你的花樣倒不少,只是對我老人家不管用。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來葬花淵想幹什麼嗎?」對方軟硬不吃,簡直像一尾滑不溜丟的魚,讓我束手無策。
「寅時快到了,你們最好趕緊離開,以免被夜流冰發現,連累了我。」對方眼神驟變,身形閃動,向地道深處掠去。
我急忙叫住他:「牢房在什麼地方?我是來這裡救人的!」
「牢房?」對方一愕,隨即露出恍然之色:「這裡什麼也沒有。實話告訴你,這條地道是我親自挖建,作為暫時棲息之處。」
我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