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為病 第387章 沒有選擇的權利_頁3
不喜歡吃,在鹽城待一年都沒喜歡上。
卻沒想到來這後,吃上了。
她把袋子封好,喝了一小口水,視線移到後方原地坐下,吃著和她所得鹽城粉末截然不同專備糧的十二三個人。
腦中一閃而過鍾燕包里那一大包鹽城粉末密封袋,還有大使館專配的環保綠袋子。
瞳孔閃爍不定許久,自言自語,「是誰?」
南桑聽小曾的,在城外等了很久後,四區上空來了架直升飛機。
盤旋一會後,走了。
現在想來,是投放食物的,鹽城食物。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權利。
能短短几個小時調動大使館,在深更半夜翻遍倉庫找許多年前沒做起來的鹽城進出口食物。
為保密,應先送去了區隊,所以直升飛機才是不被外界注意的區隊標誌。
南桑攥了攥手裡因為年歲久遠,隱隱發黃的密封袋。
默默的想。
這玩意很難很難找。
尤其是進出口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鹽城和東邊,除了五六年前有過短暫失敗的交集,再無其他。
想在幾個小時內在大使館找出這幾乎快要過期的東西,要耗費很多人力。
尤其是找出鍾燕包里明顯為她準備的一大袋。
她下巴磕上膝蓋,喃喃:「不是江州。」
鹽城的食物對她來說是虐待。
她在鹽城住院的時候告訴江州的。
江州初知道時愕然,但卻是高興的,撇嘴洋洋得意說她骨子裡就不是鹽城的人,是京市的人,是他江州的人。
後為哄他高興。
南桑說的非常嚴重,乃至於聞見就會想吐,胃裡翻山蹈海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她感覺不會是江州。
可照江州從前的說法,和自己所見。
能有這麼大權利的只有一個江州。
但說不通,無論如何都說不通。
最說不通的便是他為什麼要虐待折磨她。
並且給她劃出的終點,也是任務結束的時間為——死亡。
若是江州真想讓她死,機會太多,方法也太多。
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叫來這麼多人,還讓她的死是順應自然,和誰都沒關係。
也像是誰都不用為她的死負責任。
還有小曾不會撒謊。
可不是江州又會是誰?從天而降,比江州權利還大,又騙過小曾。
避開所有人被追究,讓她被折磨虐待致死的究竟是誰?
南桑腦中隱約閃過了什麼,卻抓不住。
在五分鐘時間到了後,起身看向和山下不同,有些野草叢生的荒涼陰森,卻明顯認真修整過的正常山路。
視線一寸寸往上。
沒入看不清終點的漆黑。
一路支撐她堅持下去,到終點就會否極泰來的想法,裂開了一個口子。
但
南桑回眸看向整裝待發的十幾個壯漢,還有他們不遠處,那麼難才走過的山下半段。
手掌一寸寸握緊。
除了幻想終點也許可能大概沒那麼糟。
她沒別的選擇了。
不能回頭。
也回不了頭。
南桑轉回身,在暗下來的天色里跟在陳九身後抬腳,踩上雜草遍布,破敗卻是安全的台階。
從懸崖峭壁走來,大約是神經一直緊繃,精神累,身體卻沒察覺到累。
開始漫長無止境的爬梯子後,南桑感覺好累。
緊繃後酸軟的腿腳,像是灌了鉛。
來京市的第一個黑夜。
前段熱,中段暈車難受,後段進山,冷。
第二個黑夜。
南桑穿著單薄病號服的腿很冷,踩著棉靴的腳熱,一直不敢動的上身因為不斷爬山更熱。
汗水被冷風吹乾,溢出再吹乾。
冷熱交替,加上身子酸軟,靠近拐彎一個廢棄路燈扶杆下小平台時沒站穩,眼前發黑,砰的一聲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