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將表妹葬入岳家祖墳。表妹雖還未過門,卻是過了文定之禮的,如此,也不算越禮。」
葛姝幾人都不是傻的,說著這話,卻不曾提將葛婷聘入岳家,不過是面子工程罷了,葛家不應,別人覺得理所當然,若應了,只叫人笑話。原本覺得岳臨風風度翩翩,是個結親的好人選,葛婷一死,葛姝反倒看清了此人的面目。
不過葛婷本意也不是叫岳臨風娶了葛婷的牌位回去,哪怕岳臨風真那麼做了,別人也只會誇讚岳臨風深情,而詬病葛家仗勢欺人。只見葛姝深深嘆了口氣,道:「怎能如此委屈了岳公子!岳公子對妹妹的心意我們都明白,這三年不娶親,已經很對不住岳公子了,哪能再讓小妹為難岳公子。」
岳臨風臉色一變,雖然很快恢復了過來,卻叫葛姝和陶夢阮看個正著。陶夢阮暗自豎了大拇指,葛姝實在太給力了,不愧是太子府里混的人。未過門的未婚妻死了,沒有要未婚夫守著的規矩,可男子若是有心,守上百天一年的也有,到三年就不至於了。然而,岳臨風說要將葛婷接入岳家祖墳,可是比守著規格還更高,葛姝順勢說守三年,卻是體諒岳臨風了。
當然,最重要的不是這個,陶夢阮從寧陽郡主口中得知,岳臨風如此大費周章,壞葛婷名聲不成,還想拿葛婷體弱說事,為的就是娶王若雲做二房。可陶夢阮只見了王若雲一面,也看得出王若雲年紀不小了,至少有十六七了吧,等上三年,岳臨風能等,王若雲可就成老姑娘了,甚至因為岳臨風要為葛婷守著,連先納了王若雲進門都不成,誰讓岳臨風名聲在外,且格外看重名聲呢!
「這都是應當的……」岳臨風哪能不明白葛姝的意思,可就算明白,為了名聲,這個虧也只得硬生生吃下去。岳家出了名的耕讀之家,可這兩代已經有吃老本的趨向,到他這一輩,若不是他自小樹立起來的大才子的名聲,岳家早已不復當年的聲望。可他再是名聲在外,畢竟還沒有考中進士,算不得實打實的地位,一旦名聲有損,多年來經營的一切就都毀了。
此時,岳臨風面上不顯,心裡卻有些惱母親和姑姑,若非她們打聽了葛婷的行程,跑去試探葛婷,又怎麼會有後面的一切,更惱陳雪牙尖嘴利,一句話刺激得葛婷要了命。否則,只要葛婷活著嫁過去了,他又何需大費周折,表妹又怎會再受委屈。
葛姝心裡恨不得岳臨風給葛婷賠命,可這個時候,也只能做這麼多了,微垂著眼,道:「祖母傷心婷兒的死,已經回去歇著了,我們都是女眷,不好留岳公子多呆,岳公子請便吧!」
岳臨風拱了拱手,退了出去,葛姝看向瞪著一雙眼的葛婧,道:「三妹妹,我知道你為婷兒不平,可我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大姐姐,我明白的,只是那害死四妹妹的……」
「那又怎樣?」葛姝慘澹一笑,「她們沒有對婷兒動手,沒有給婷兒下毒,哪怕告上官府,她們賠錢也就過了,我們家卻要結下兩個仇家……婧兒,你也大了,你想想二叔……」
葛姝勸解著葛婧,卻不知葛蘊就在門外,握緊的拳頭無聲的捶在柱子上,而後默默地轉身離開。
葛婷的事過了,也到了臘月間。因為葛婷意外過世,葛蘊長女百日的宴席沒有辦。就在臘月初,北邊又一次來犯,皇帝點了靖國公帶兵出征,葛蘊也自請隨軍。
原本葛蘊雖然有從軍之志,但才娶妻,孩子更小,便是隨軍出征也要等上幾年,可葛婷的死讓葛蘊再等不住。若不是娘家勢弱,葛姝不會在太子府中步履維艱,若不是葛家不夠強,岳家又怎麼敢明目張胆的算計葛婷,葛家還不能強勢的為她討回公道。他讀書不出彩,且走文官的路子太慢,只有上戰場、有了軍功,他才能更快的爬上去。
孩子才剛百日,葛蘊就要離開,劉氏不願聽葛蘊解釋,只覺得葛蘊不待見她們母女,平姐兒百日的家宴上,劉氏將孩子丟給奶娘,又賭氣自己回房去了。葛蘊沒有力氣跟劉氏解釋,更不願跟她吵鬧,只拜託母親長嫂照顧孩子,他隨軍的主意已定。
雖是家宴,但葛氏一直在葛家住著,就將陶夢阮兄妹幾個也接了來,一道吃個宴席,見劉氏又給葛蘊沒臉,長輩們臉色都不好看。陶夢阮更是一陣嘆息,她初見到葛蘊時,多陽光爽朗的一個大男孩,到如今,陶夢阮頭一次將憔悴這個詞用在年輕男子身上,只覺得男子不僅怕入錯行,也怕娶錯妻。像劉氏這
第八十章 送你一場燈火